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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狼狗傑 于 2015-9-26 15:14 编辑
紅心傑克與紅心女王

  紅心傑克站在這酒吧裡的表演臺上對臺下的聽眾說話,在那高及他胸膛的講桌後方揮舞雙手。我忘了他那時都在講些什麼,不過記得他代替紅心女王來這裡對人民演說。他講得還不錯,語氣有適當的抑揚頓挫,不像女王,對人講話一味大吼。他越講越慷慨激昂,讓整間酒吧裡的氣氛從酒味與菸味瀰漫的凝滯變得活絡,他的熱情透過他的聲音打在空氣中,傳播給在場每一個人。突然他高喊一句「人民才是國家的主人!」眾人熱烈歡呼,大喊「紅心傑克萬歲!」我不禁皺眉:如果自認是國家主人的紅心女王在場,自認只有她才能接受歡呼,只有她才能承受人民「萬歲」的祈願與讚美,聽見這些話,看見這樣的畫面,今晚大概有許多人頭會落地。
  酒吧門被往內推開。紅心女王來了,後頭跟著兩路持矛衛兵縱隊。不少人看見了她,趕忙閉嘴噤聲,為她讓出一條路。歡呼聲就這樣忽然變小,剩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才發現不對,一同歸於沉默,四處張望,便看見紅心女王已走入群眾中間,身後衛兵個個高頭大馬,林立的矛尖無比鋒利,在冰冷的燈光下閃著帶藍的寒光。女王站定舞池中間,以她為中心的方圓一公尺沒人敢站。誰敢擁擠尊貴的女王?女王一反常態,沒有大吼大叫,而是沉默地瞪視著臺上的紅心傑克。紅心傑克臉刷地發白、冒汗、吞口水、低下頭,再抬起頭,向臺下女王的方向伸出一隻手,作出隆重介紹的手勢,「讓我們歡迎國家真正的主人、無所不能的陛下、尊貴的紅心女王!」得到隆重介紹的暗示,臺下聽眾熱烈鼓掌。女王昂起頭,在她最愛的掌聲中,得意洋洋的走上臺。「我親愛的人民!」女王用她一貫的大嗓門嘶吼著,「你們的確是國家的主人。」
  我想那時酒吧所有聽眾(包括站在女王身邊的傑克)心都涼了一下:她剛剛是在的。她都有聽見。她等等會高喊「砍下他的頭」或「砍下他們的頭」,這裡將被鮮血染紅。
  不過什麼都沒發生。女王繼續說道,「我是你們的女王。今晚我來這裡是與你們同樂的。各位,喝酒吧,跳舞吧。」接著她對傑克拋一句「跟我來」就下臺,傑克順從地尾隨她。一旁待命的樂隊移到舞臺中間,搬開講桌開始奏樂。該跳舞的開始在臺下跳舞。沒跳舞的走到吧臺邊各點一杯酒。女王都下令要喝酒跳舞了,誰敢不照做呢?
  紅心女王和傑克碰巧走到我身旁的兩個位置坐下,萬幸是傑克坐我旁邊,讓我和女王隔了一個座位。我也不敢立刻閃避。躲避女王讓女王感到不受愛戴可是一項殺頭的罪名。總之,我聽見女王對傑克冷冷地說了一句:「表現不好。」我見傑克倒鬆了口氣:至少不是被高喊「砍下他的頭」。
  女王高高抬起下巴,嘴角微微向上勾,向侍者吩咐:「一杯馬丁尼。」沒有一秒,侍者立刻將盛滿的酒杯遞到女王手中。女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意味不明地高舉空酒杯,一臉勝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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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某次惡夢。

 

「你到底是誰?」巨狼芬利斯咆哮著問道。
「你知道我是約書亞,」一直以來化身為小孩的救主逐漸消失在光中,他的聲音仍在空氣中迴盪,「不管我是誰,我是你和伊利諾的朋友,這點永不改變。」
——賓根的約翰,耶穌與伊利諾人之祖芬利斯的對話,《伊利諾村的起源故事》,主後十二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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