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世界: 【烈火流星】
头衔: 姊姊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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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
山間的月亮照著美國寬廣的州際公路,深灰色樹林向後飛逝,珊娜正悠閒的開著她的銀色休旅車,在公路上奔馳。她想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見到克基斯了,心裡小鹿亂跳的,她幻想著展示自己的好身材或是學問,甚至只要跟克基斯講幾句話她也很高興。
「真是的!去海邊嘛!露什麼營!」
原本這個周末小蛙小猛和克基斯要去露營,每次他們要去露營都會邀請珊娜,然而小蛙和克基斯的露營珊娜都用「打野戰」來形容,小猛和她又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珊娜根本不想去,但她又不想放棄跟克基斯在一起的機會,於是這回小蛙還沒打電話來她就先下手為強,跟克基斯說好要帶他們去海邊。
她仔細的開過一座座龜般的山丘,穿過風神城,切過平原天快亮的時候就到了克基斯家門口。
克基斯還是老樣子帶著軍便帽面無表情的,大病一場後他已經學乖了把外套穿的緊緊的,一手拿著一個墨綠色軍用旅行背包,一手拿著報紙,端正的坐在台階上,小蛙和小猛也都穿著厚厚的禦寒衣物,打著呵欠揉著眼睛,看著珊娜把車開到門口。
「哈囉!上車吧!我很準時喔!我們現在出發一下子就到了,剛好趕上一大早沒什麼遊客。」珊娜推開車門性感跨出一步,小蛙首先看到一隻纖長白腿蹬粉色花邊涼鞋,接著是橘黃格紋薄洋裝和貝殼編飾項鍊,金髮用海藍色絲帶紮攏,她頭上還帶著夏威夷風的草帽,似乎冬季的冷風對她來說不怎樣似的。珊娜像貓一樣優雅的滑出了車,拋媚眼似的對克基斯眨眨綠眸。
「要去哪裡啊?現在大概三點多耶!你要開到佛羅里達嗎?你不會冷喔?」小猛睡眼惺忪的問,他剛剛被克基斯叫起來,正一肚子不爽,打了個大哈欠露出嘴裡的尖牙,小狼般不滿的嗚噥著。小蛙倒是清醒點了,她自己爬進後座把行李扔著,然後把小猛拖上車。
「去芭提亞海灘啊!泰國現在正適合玩水哪!」珊娜發動車子朝克基斯家後院的停機坪開過去,那兒有一個時光隧道。對於他們都是種而言,穿越時空的旅行省時又省力,不過坐在交通工具裡倒還是小蛙第一次。
亮藍色的天空和海水在遠處擁抱,深廣的空間裡幾朵白雲慵懶的滯空,鷗鳥像是用看不見的絲線垂懸,金霧般的陽光漸層染淡海的深藍,白沙晶瑩剔透的攤在沙灘上,曝曬熱情和風景。
當他們出現在遊人還稀少的沙灘上時,小蛙第一句就是:「老天!我不知道車子也可以時光旅行耶!」「廢話!」小猛瞪她一眼,還在為損失的睡眠發牢騷,然而當他一推開車門時就愣住了,滿腹牢騷都不見了,他開始脫衣服。
「小蛙!你看好漂亮!沙灘像是星星的碎片一樣白!海洋藍得像是玻璃,天空又青又高,哪!有海鷗呢!」
「我知道啊!泰國的海灘真的很美,還有,星星是很燙的你有沒有點科學常識啊!」
「還要你說喔!你跟珊娜就是會壞風景!海灘就海灘,說什麼天文學啦!我要下去玩了……啊!好燙!」
「跟你說了吧!沙子吸了熱了!不過也沒有這麼燙啦!走,我們去泡海水!」
「先等一下!你們兩個死小鬼!不幫忙拿東西嗎?大陽傘很重耶!」
「珊娜,讓他們去玩吧!小孩子看到海邊興奮是正常的,陽傘我拿。」
「你要拿?你的身體吃的起嗎?」
「我又不是紙剪的!還有野餐籃和那個袋子還有冰桶,對,通通給我!你慢手慢腳的,要是你是女兵就等著勞動。」
「……」
珊娜皺著眉頭在克基斯的眼神逼迫下把東西都遞過去,克基斯把陽傘扛起來四處張望尋找適合放置的沙丘,不理會貓兒不滿的嗚嗚聲。
在上午的金黃陽光下,海面像是灑了碎鑚一樣閃閃動人,他們四人走在一起,像是個平凡的小家庭,年輕的父母帶著尚幼的孩子,殊不知四個人不但沒有親緣關係,甚至有奇怪的感情在其中作祟,當然,好朋友結伴出遊不是壞事。
珊娜和克基斯把大陽傘撐起來架在沙灘上的一個小沙丘邊,野餐籃和冰桶就放在陰影下的丘頂以免升溫,海風騷動愉悅的心情,使人心境開闊。小蛙和小猛已經換上涼快的T恤和短褲在沙灘上追逐了,小小的腳印在白沙上留下一串不斷延長的歡笑聲,就連克基斯也難得主動脫掉罩得嚴絲合縫的軍服和帽子,只穿一條墨綠色的短褲,露出贏弱身軀上體無完膚的戰痕。
珊娜瞇著眼睛舔舔嘴唇,一邊優雅的在全身泳衣沒覆蓋的地方塗上厚厚的防曬油,一邊饑渴的看著克基斯彈痕和燒傷攀附的背,她伸伸懶腰,身體像貓一樣拉長,然後戴著草帽趴在毯子上做日光浴,秀她纖長的美腿。
沙灘上,開始有了遊客。
「小蛙!今天不准用武功喔!正常開心的玩一天!」
「好啦!那我不都追不到你了?」小蛙為她天生的短腿哀怨。
「你很奸詐!我不信你會追不到!所以我現在要跑了!」
「那我就追你!」
小猛尖叫一聲拔腿就跑,小蛙大笑著伸手去揪他的馬尾卻沒抓到,在後面緊追不捨,然而小猛仗著人高腿長,距離很快就拉開了,小蛙眼看追不上,彎下腰捏了一把白沙子奮力朝小猛扔過去,啪的打在他背上,打得他一個踉蹌。
「嘿!很痛耶!你偷用武功!」小猛反手按著背,跳腳大罵。
「我沒有!」小蛙捏著雙頰伸出舌頭做個鬼臉。
「少來!吃沙吧你!」小猛展開絕地大反攻。
小猛衝過來,小蛙回頭就跑,小猛一下子趕過她把她按在地上,小蛙奮力掙扎,小猛使勁把她的臉按到沙裡,但是小蛙爆發力大得驚人,一下子把小猛甩開,餵他吃沙子。小猛抓起一把細沙用力揉進小蛙的黑髮裡,白沙在他們的尖笑打鬧中飛旋。
克基斯伸直雙手撐著上半身攤坐在陽傘下,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陽光照在白沙上的反光刺得他不斷眨眼睛。他很想去泡泡清澈的海水,也想曬曬太陽聞聞海風,但是又不希望遊客們注意到自己身上大面積的傷痕,苦惱的皺了一下眉頭。
珊娜戴起時髦的太陽眼鏡看著兩個小孩子鬧得不亦樂乎,小蛙現在正把小猛拖進海裡,他們的大戰已經從岸上打到水中,克基斯輕輕哼著不知道是什麼旋律的怪軍歌,用軍帽搧風。珊娜翻個身,伸展玉臂:「幼犬的遊戲!」
「嗯,如果我小個二十歲,我也會那樣玩。」
「拜託!我還是小女孩時就不玩這種遊戲了!真是的,就你們犬科動物會這樣亂追打鬧!實在很野蠻!」
「是嗎?」
「是啊!不過如果你開心就好了,反正我是想要你出來散散心,不要老是盯著那些銅片啦緞帶之類的。」
「呵呵……我很開心啊!只是小蛙和你在,不能抽個煙。」克基斯謎樣的瞇起眼睛。
「抽什麼煙啊!來陪我坐著嘛!別躲在陰影裡!曬曬太陽對身體很好喔!」珊娜性感的撐起上半身朝克基斯招招手,金髮流瀑般披在肩上,像隻半嬌半癡的金母貓。克基斯似乎對這「美景」無動於衷,他順手把軍帽扔在野餐籃邊,終於鼓起勇氣站起來朝海浪走去。
「我倒是覺得去泡水比在太陽底下曬到脫皮好。」
小蛙和小猛筋疲力竭的坐在波浪裡搖搖擺擺,在水中摔角簡直是要命,不但眼睛很痛,嘴裡也老是吃到鹹苦的海水味,芭提亞的海水比起福爾摩莎已經算是味道好多了,但喝多了仍然讓人不敢恭維。
小蛙轉頭看看岸上,簡直不敢相信克基斯竟然會從陽傘底下出來,她知道他一向討厭被看到或問起身上的傷疤,不過這回他似乎不在意似的悠悠哉哉走到海水裡,一臉滿足的坐下去泡在水中,讓海水輕撫那些光榮的印記。
「嘿!小猛你看,」小蛙指著表情陶醉的克基斯:「我們去整他。」「不要啦!」「放心!他不會生氣!」等不及小猛阻止,小蛙就潛到水裡朝渾不知大難臨頭的克基斯游過去。
克基斯正舒服的在淺海的清涼裡坐著,猛的有人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到海裡,他用力掙扎好不容易才把頭從水裡探出來。
「Shit!what are you doing!」
「哈哈哈!我以為你會發現哩!」
「不好玩好嗎!你弄得我眼睛很痛!」克基斯用力揉著眼睛大力推她一把,露出不高興的樣子,感覺是小蛙犯了軍紀等著受懲處。
「喔!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啦!」小蛙尷尬害怕的想逃,平時脾氣好的人被惹毛了不是好玩的。
「誰說你還有下次的?殺人要償命!你以為我從軍訓練假的嗎?」克基斯臉上閃過一層詭異的陰沉。
「欸欸欸!不要..….喂!......出人命啦……放手啦!」
克基斯奸詐的笑著,用身高優勢把小蛙扔到水裡抓住她的腳,讓她只能掙扎呼吸爬不起來,小蛙正後悔跟他玩這種遊戲,一道水注射在身邊,激起一串白泡沫,她轉過去發現小猛在沙灘上揮舞著一些五顏六色的東西。
「小蛙!克基斯!這裡有蛙鏡和水槍喔!」
克基斯立刻放開小蛙,朝夥伴使個「攻堅」的眼色,他們跳起來朝小猛衝過去,一邊迂迴避開小猛的射擊一邊撲過去搶蛙鏡和水槍,有些水打在他們身上,這當然不比真正的子彈,小猛手上的水槍一下子就搶下來了。
有了水槍和蛙鏡的加持,這場攻防車輪戰變的更激烈,他們三個在水裡不分敵我的射對方,一沒彈藥了就鑽到水裡去以水作掩護並裝子彈,海灘上的白沙被他們攪的混亂四散,笑聲應和著寬廣的海面滔滔,遠方的海鷗嘎嘎叫著飛走了。
珊娜一臉失落的望著克基斯和小孩子一起玩的不亦樂乎,嘴裡碎碎唸著:「犬科動物真是幼稚!封閉的生活使人返祖化!」她突然發現沙灘上有許多身材強健肌肉姣好的帥哥美男正望著自己,有些還笑嘻嘻的眼睛發亮,她氣嘟嘟的爬起來拿浴巾把身體包住躲到陽傘底下,像隻被弄痛而逃開的貓。
「我的魚鉤才不想勾到這些大笨魚呢!我要的那條只是瘦了點,他需要時間!」
小蛙和小猛又玩累了,從水裡爬上來坐在熱騰騰的白沙上,正午的烈陽照得白沙像是星星的碎片一樣燙,小蛙和小猛奔逃到陽傘下挖掘冰桶裡的果汁和汽水,他們頭髮上都黏著白色顆粒狀的鹽,隨便一撥還有沙子掉出來。
「克基斯呢?」
「去游泳了。」
「游泳?你們為什麼不跟他一起去?萬一出事怎麼辦啊?」
「哪會出什麼事?他跟水鬼一樣可怕!那麼大一個男人連自己都會弄丟嗎?」
「萬一他沒力氣游回來怎麼辦?」
「不會啦!他比你還要知輕重咧!」
「萬一外海有鯊魚咬他怎麼辦?」
「我就不信他會笨到游到外海!珊娜你行行好別再擔心了行不行?我要那個三明治啦!」
小蛙和小猛在陰涼的陽傘下一邊吃三明治一邊喝冰涼的飲料,沙灘上的遊客熙熙往往,萬紫千紅的泳衣和各色各類的陽傘點綴著白色海灣,蔚藍的海水裡人頭浮動,沙灘排球的砰砰聲混合著尖笑,海浪有節奏的漲潮加強音量。
高潮期過了,小蛙和小猛在陽傘不遠處堆著沙堡,由於水份不好控制,沙堡崩塌好幾次才稍有雛形,珊娜已經連續兩個小時盯著海面,連小蛙都覺得克基斯去太久了。
「克基斯到底游多遠啊?」
「不知道耶,也許他應該要回來了。」
小猛站起來眺望沙灘,沙灘上跟克基斯身高相仿的男人很多,穿墨綠短褲的已經縮小範圍,但沒幾個像克基斯那樣病態瘦的,他轉頭張望一會兒,沒看到。
「小蛙,也許我們該去找他,珊娜快急死了。」
「再等一下下吧!」
「可是我也擔心啊!他已經去兩個半小時了耶!」
「好吧……嗯?等等!我看到他了!他在那裡!」
克基斯狼狽的從水裡爬起來,右手背在背後,一跛一跛的走向他們,珊娜也看見了,她站起來朝克基斯大喊揮手,克基斯無力的揮揮左手。
「他是不是被有毒的水母螫到腳了?」小猛不識相的問,珊娜尖叫一聲衝到車上去拿醫藥箱,等她跑回來,克基斯已經氣喘吁吁的站在陽傘下,因為長時間的游泳而口乾舌燥,小蛙剛遞給他的礦泉水馬上被灌掉。他的右腳踝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皮膚因為泡水太久而泛白,珊娜拿出防水貼布和消毒藥膏擔憂的問:「這是什麼弄的?」
「你們猜猜看。」
「一定不是毒水母,是你就笑不出來了。」
「是個超狠毒的生物。」
「海蛇?」
「小猛你很笨耶!海蛇咬痕不是這樣的!」
「裸胸鯙?章魚?不然小蛙你說嘛!」
「呃……我也不知道。」
克基斯微笑著伸出右手,一隻超大的螃蟹夾在他手臂上,不但凶狠的抖動眼柄還不斷開闔著恐怖的大螯,小蛙要幫克基斯把螃蟹拿下來時牠還迅速的用螯戳了小蛙一下,小蛙低叫一聲猛然縮手,螃蟹掉到地上飛也似的逃跑,小蛙跳上去抓住牠,小猛和克基斯大笑起來,珊娜笑得不小心大力把紗布按到克基斯的傷口上,克基斯立刻把腳抽開。
珊娜抓住克基斯的腳踝,一邊溫柔的撫摸傷口緩解疼痛一邊對小蛙說:「欸!我有個主意,反正如果我們要去芭提亞城裡吃晚餐就應該現在出發,但你們好像還沒玩夠,我們不如在這裡吃吧!」
「吃什麼?」
「你手上的那個啊!」
「我贊成!這要命的傢伙突然夾住我的腳,還想把我拖到深水處,我跟牠奮戰很久才把牠抓起來,媽的,竟然被殘暴的螃蟹夾傷留下這種不光榮的傷痕!」克基斯邊笑邊罵,螃蟹像是回應似的大螯嘎喀嘎喀作響,克基斯用手指著牠,螃蟹竟然也伸直眼柄一副跟克基斯不共戴天似的。珊娜幫他包紮好,笑著再給他一瓶冰水:「這種小傷不會留下傷痕啦!真是的害我擔心死了,下次要去危險的地方好說也拖著小蛙跟你一起去啊!至少也多一個人墊背!」「什麼啊!珊娜你去死一死算了啦!還要我墊背咧!你當心沒晚餐吃!」
「小蛙!那句中國話說什麼?『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是吧?」
「是啊!你現在是『鷹游淺灘遭蟹夾』!」
小猛拿出撈網和浮淺鏡扔給小蛙,小蛙會意的點點頭:「現來給晚餐加菜吧!」克基斯也給魚鉤裝上餌,然後遞了一支魚竿給珊娜,四個人一起走到岸邊開始加菜。
一個小時過去了,海風開始轉涼,珊娜看看自己手邊空空的桶子,克基斯正在跟什麼大魚之類的拉扯,小蛙抱著滿滿的一桶蛤蜊爬上來,小猛的浮淺管在不遠處一晃一晃的,應該也是在捕捉什麼,只有自己完全沒有收穫,她嘆了一口氣把魚竿放下來。
「珊娜,來幫我,這條魚超大。」
「好,我幫你一起拉,我就不信這條魚不起來。」
珊娜臉紅心跳的抱住克基斯竹竿般的腰,兩個人奮力一扯,魚不為所動,小蛙把蛤蜊放下,也趕過去幫忙,三個人用盡全力一拉,海裡傳出一聲慘叫,「大魚」上岸了。
小猛趴在白沙上,身後有長長的拖痕,他握著一條長長的鰻魚,鰻魚的嘴咬著克基斯的魚鉤,他們兩個分別自己抓到的獵物竟然是同一隻。沙灘上的遊客都笑嘻嘻的過來圍觀,克基斯氣喘吁吁的指著小猛:「老天!你也真重!竟然要三個人來拉你!」「拜託!我還想哪有這麼大力氣的鰻魚咧!原來是三個人一起啊!要是只有你一個我就把你拉到海裡!」小蛙拿起那條鰻魚,鰻魚的脊椎都被拉碎了。
正當克基斯和小猛還在為剛剛的事情互相吐槽時,珊娜忽然發現自己的魚竿在移動,這回可沒有人在海裡了,她知道一定是有東西上勾了,她衝過去拾起魚竿卯勁全力一拉,拉起一隻斑紋大龍蝦。
「小蛙!這是什麼龍蝦?我忘記了!」
「嗯嗯,我不知道!我對龍蝦沒有研究!」
「克基斯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嘿!珊娜,這隻龍蝦斑紋好醜,好像你的皮毛!」
「小猛!你說什麼?」
珊娜暴怒的抓起克基斯已經卸下魚鉤的魚竿,當作鞭子抽打小猛,小猛飛也似的跑走,珊娜在後面緊追著,她最討厭有人攻擊她的外表,尤其她以最漂亮的母豹貓自居的,小猛竟然敢說她不漂亮,還是在克基斯面前。
「欸!對不起啦我開玩笑的耶!欸欸!」魚竿抽在地上噴起白沙點點,小猛夾著尾巴奔逃,珊娜的腎上腺素正爆發著,她追上去抓住小猛的馬尾把他拖到沙裡,小猛掙扎的爬起來,珊娜拉住他的腳把他絆倒,一副卡門的氣勢豪邁的騎到他身上又捅又戳。
克基斯無奈的拍拍小蛙的肩膀:「唉!早上還有人說她絕不玩幼犬的遊戲。」
夜間的海風涼涼的吹拂沙灘,繁星與白沙交互輝映,入夜的海灣別有一番情趣。珊娜專心的開著車,眼鏡片映著星光,肩上披散金髮如流瀑,廣播裡黑人歌手低啞的藍調悠悠盤旋縈繞,小蛙和小猛早就倒在後座睡著了。
克基斯已經穿回軍服筆挺的樣子,順手搖開副駕駛座的窗戶側靠著,把手伸到窗外。他面無表情的抽著煙,煙斗的煙圈因為珊娜的高速行駛而不斷被風壓吸到車外,隨即被夜風撲散,深栗色的眼睛又閃爍著若有所思起來。
「今天開心嗎?」
「當然。」
「你看起來累壞了。」
「不會,其實如果你想睡也可以換我開車。」
「我不累,你游了好幾個小時的泳耶!需要休息了吧。」
「……少來……你難得沒阻止我抽菸。」
「今天開心嘛!」
克基斯看著窗外月光照射的海面,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一絲微笑,珊娜偷偷看著他,知道那是舒服滿意的表示。星子滿天,波光鑲著白邊,海面像是一條參雜白鱗的黑龍,蜿蜒蠕動。
「你真的不累?」
「真的,我好的可以再打下一個編隊。」
「那你陪我去城裡逛逛吧!讓小孩子睡覺。」
「嗯,也無妨。」
「陪我逛街!」
「可以。」
珊娜欣喜的掉轉車頭,朝芭提亞越夜越美麗的城裡駛去,遠遠的,與深黑的海面呈現對比,城籠罩在夜生活的虹光中。
──海邊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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