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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家
就在迪欧和威尔正在眼镜蛇直昇机上打情骂俏的同时,敌方将领卡尔‧沃夫正坐在渥太华河岸军事基地指挥室的办公桌前,思索著纳萨共和国的迪欧元帅。他在军校时期,就知道迪欧元帅这号人物。迪欧崭露头角,连胜旧亚美利加、旧北约组织与旧联合国,不过二十来岁。可是现在,老元帅已经五十六岁了。「你还有哪招可用?」他问。他假想敌人就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敌人是头外表看来愚笨粗鲁,其实脑子裡诡计多端的冷血动物。他想到过去在课堂投影片上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裡的巨蜥头看来可笑,可是细看之下,一抹挟带在那巨蜥眼中与嘴角上的诡异笑意令人毛骨悚然。 他身上带著已绝种的北极狼曾拥有过的基因,他的妻子和儿子也是。像这样现在被认为是正常的核心家庭型态,到了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除了天主教徒、基督教徒与狼兽人之外,几乎是乱七八糟的重组家庭、同居家庭和同性恋家庭。所谓「乱七八糟」,是出自现在的我们对未来充满担忧,以我们「现代价值观」来看以后的世界会说出的话,可是到了那时候再看这样的事情,并不见得真的像现在的我们说得那么糟。 卡尔‧沃夫是一个爱家的人。对他来说,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除了从小他便生活其中,规律得能令他感到安定的军事环境之外,就只有他的娜塔莎和小卡尔。这次他披挂上阵,担忧的就只有他们。什么军事荣耀、国家至上的,于他毫无意义可言。而打赢这场战争就能加官晋爵之类的事情,即意味著他将更有能力让这个家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他们,他必须赢。他恶狠狠地看著坐在他对面的巨蜥幻影。幻影依然不怀好意地对他笑著。他从墨水瓶中拔出羽毛笔,(復古的玩意儿,)朝那颗形象丑恶的头掷去。羽毛笔穿过那颗头,飘到地面上。幻影随即消失无踪。
「而且沃夫这个姓是我的姓氏,不是我丈夫的。」娜塔莉走进起居室,声音充满得意,「我丈夫本来是威灵顿公爵的养子,后来为了娶我,才放弃自己的继承权和姓氏。」现在她快活得很,尾巴在身后扫了一两下,只是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刚才心情低落的残留。 什么鬼?我还打过滑铁卢战役咧!绅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一连串意外状况滑稽得令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开玩笑。可是老罗丹竟然作证说:「军队裡有这样的传言没有错,只是我没想到是真的。其实像沃夫将军夫人是一头会说话的狼,这传言在昨天就已经得到了证明。」他对沃夫夫人充满敬意地点头示意。
「我们的进度远远落在托雷‧李(加拿大第三军团长)之后了。」沃夫的副官,一级上将参谋道格拉斯勳爵,(他是在军中唯一与沃夫友好的人类同袍,)对沃夫如是宣告。
密令:限三日内攻下多伦多,否则将处死娜塔莉‧沃夫与小卡尔‧沃夫。 「恶毒的傢伙!」他大吼,把那张纸揉烂、撕碎。威廉‧菲力普‧约翰‧大卫!他吼出英格利王的全名,用脚爪踩踏那些纸屑。
「他是谁?」老卡尔‧沃夫回家的时候,先到会客室把她的妻子从沙发上抱起来转了一圈,然后一直抱著她的狼妻走进起居室,却看见电视前坐在自己儿子身边的彼得,还搭著他儿子的肩。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个动作,他只是好奇那个人的存在,于是这么发问著。 「我朋友。」小卡尔‧沃夫答道。 「最近一次挟持我们的其中一个人。」温顺地蜷曲在丈夫怀抱中娜塔莉补充道,其恶意表现得非常明显。 彼得和小卡尔,尤其是老卡尔都变了脸色。 「该死的傢伙!」老卡尔先轻轻放下娜塔莉,很快衝到沙发背后,掐住了彼得的喉咙。 「爸,别这样!」小卡尔一旁挥舞双臂,劝阻他父亲,「彼得其实是好人!」 「好人?威廉‧大卫‧开普敦的走狗会是好人吗?」 那时如果不是还在沃夫家当女仆的安妮塔,从厨房抄起一付平底锅,拿来猛敲老卡尔的头,恐怕彼得就死在这位曾是他的性幻想对象之一,如今却是他追求对象兼死党的愤怒父亲手下了。
娜塔莉和小卡尔始终没有对老卡尔详述那段监禁时光,自从彼得差点被掐死那天开始,他们打定主意不再提起那三天一连串荒谬绝伦的事情。彼得——他的真名的确是彼得:彼得‧伊凡诺维奇‧涅夫斯基——还是常来光顾沃夫家。卡尔‧沃夫忍让他,不跟他互动,但他仍然没察觉彼得对他儿子有意思。娜塔莉和小卡尔也不提,他们都知道,同性恋这种东西对老卡尔这位前军人兼前任贵族的传统神经太过刺激。 娜塔莉不知道的是,彼得把她儿子追到手了——你知道的,就是──嗯。 小卡尔当然不敢把这种事情告诉妈妈,他得保护他男朋友。他不断收集《花花公子》之类的杂誌,把脸埋进女生胸脯,或带女性朋友回家玩的行为,都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他的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