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派节(?)应景献上(?
好吧其实内容和派节没有联系(?),只是小小地填了一个和去年这天某篇文的坑(?
并且和那篇文一样,标题很神奇同时剧情莫名剪切请不要太在意(喂?
午后,仰望天空,寒冬的炎阳向冰冷的大地倾洒着仅有的温暖。可是环顾四周,低矮的云层却将天空推挤成了令人窒息的暗色调。
烈风呼啸过耳边,站在皇云市郊的孤单人影忍不住拉高了大衣的衣领。今年的冬天很冷。皇云岛很少遇到这样冷的冬天,也罕遭到如此的狂风吹袭呢。
云岛在这不祥的迷雾里缓慢下降,逐渐降到连行于地面的物种似乎也能凭借翅膀或是工具轻松达到的高度。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风卷起迷乱的雾气。不管眼前的房屋还是脚下的土地,就连皇云岛为之骄傲的金土地也只剩下一片死灰的惨白。
是战败的颜色。
一个黑色的鸟形剪影从不远的天边掠过。那人满怀希望地抬头追寻,想要看到一头飞龙或者巨鹰盘旋的身影。可回荡在耳边的却是战机破空的呼啸。即使没有看清机身上的涂样和编号,他也已知道那不是友军的战机。
是属于那些驻扎在城市外围伺机而动的敌人的吧。
说不上是因为烦闷还是焦虑,他不时微微展开翅膀又收拢,银蓝色的羽翅在他身后随纷乱的天风舞动。羽神的国家少有那些庞大笨重的机器,相比禁锢的钢铁之躯,他们更愿意相信属于自己的力量。可是那些常年生活在地面上、甚至大地之下的物种却钟爱机械。
过去上千年的时光里都有台云岛和盘台岛飘飞在皇云的近旁,那是这云国的首都最坚实最信赖的铁盾。可是如今,盘台于暴风雨的另一侧、台云在铁蹄践踏下陷落,敌人的战车还是驶到了眼前。
不是为了资源、不是空间,甚至也无关人权。他无法理解这场战争到底为何而打响,可这看不到尽头的战火确确实实从脚下万里之外的地面开始燃起,几年间就蔓延遍了自统一后就少有硝烟的天之国。
和那些匍匐在地面挣扎求生的物种比起来,他们真的享受了太久的安宁了。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种族太信任身为生物的力量,才会落到如此田地吧?
密密麻麻的思绪一时间挤满了脑海。他抬手用力拍了一下在冷风中失去了暖意的脑门,转过身背向迷茫的云海,朝军营里的一座建筑走去。
凛风又起,寒冷的风之舌像极了古时候战场上随处可见的冷兵器。
天云的子民一向欣赏和信任的苍穹,此刻却裹紧了冰冷的触感。那是催促的屠刀,正在跃跃欲试伺机落下吧。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寥寥数人。午餐的饭盒就堆放在进门不远的箱子里。绕房间中央的大圆桌而坐的人群,依然是他在午休期间出门前看到的姿势和神情。
困乏的困乏,担忧的担忧,震惊的震惊,无奈的无奈。
他在老位置上坐下,拉动座椅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彻鸣,惊响一片窸窸窣窣的回音。
“回来了啊,部长。”躺倒在一旁软椅里打盹的人坐起身,抬手打了个招呼。没有回话,他只是同样轻举右手回应了对方。
接着,环视四周见许多从沉思或休憩里回过神来的人们已把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微微点头。被冷风吹刮得有些僵硬的嘴角扬了扬,勉强挤出了个笑容。依然沉默无言。
“那么,”主持模样的羽神整理了一番淡蓝色司令装笔挺的衣领,等所有人都重新找回了身处会议室里应有的专注力,才接了下去,“继续早上的话题吧。”
肃穆中不时传来有人清嗓子的声音,却欲言又止。等待许久,会议室仍和早晨众人刚得知那事关所有人想要守护的城市的消息时一样,持续的寂静。
首先发言的军官拿起面前的一叠文件轻叹:“同志们,我知道这很突然,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沉默上。”催促的言语,却满怀犹豫不决的意味。
对,他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围城的敌军“宽宏大量”提出了从皇云岛撤军的条件,可给予囚笼之鸟的期限只有三天。
而半天的时光已在沉寂中悄然逝去。三日之后,如果无法或不愿满足对方的要求,他们将要面临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毕竟,谁都没有忘记四个月前在台云岛上发生的一切。
“那增援……”仍有人不甘心地再度提出。
“没可能的,雾山上翅。离皇云最近的盘台和我们之间隔了整片暴雨区域,只能绕行,就算是苔原的龙赶上来也要至少四天。现在不管哪座岛离皇云都不近……”回答的声音逐渐低沉了下去,到最后即使坐在发话者身边,也听不真切他的言语了。
“天杀的鬼崽子,还真是会挑时候……”不知何处传出窃窃私语,但很快又石沉大海重归沉寂。
四个月前,台云岛陷入那嗜血敌军的包围,正同今天的皇云城,粮食尚且还能自足、但通讯受限,连严加保护的传送魔法阵也被破坏了。当那里的人们举目四顾时,当他们看到那无言翻滚的积雨云之时,也和如今身陷皇云的他们一样,惶然而不知所措吧?
不同的是,台云市没有得到首都的幸运。增援只晚到了一步,可这一步对于那座曾经繁荣的都市而言实在是太迟了。那些来自地底的魔鬼,让于云端高高在上翱翔了太久的飞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地狱。
如果忽视对方的“慈悲”,不用过多的思考,他们也能预见等待在皇云市前路上的未来。
这种时候,如果用一个人的命就可以换回一座城市的安定,不管在谁听来都是极为划算的交易吧?
如果从数量上考虑的话。
“可以再说一遍吗,那个要求的名字?”
司令没有说话,只有提问者身边的军官埋下头低声回答:“银家的公子,晨星。”
谈话间眼角的余光扫向他的方向,似乎不想让他听到。无济于事,身为云国的国防部长,这些信息他在昨晚就得知了。
可是,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愿相信。这是开战以来他第一次听闻敌军要求人质的声音。无从得知即将成为胜利者的对手为何会提出如此的诉求,正如他无法理解鬼族为什么会突然宣战一样。
而且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是他?
“不过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要求一个普通贵族家的孩子做人质?”内心的疑问突然被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说出,吓了他一跳。
“因为龙?”因此他不由自主地开口,接下了这个问题。
龙族是云国的盟友,在这场平静了太久突如其来的战争中,正是那些游离在天地之间的野兽构筑了他们信赖的防线。就像银家是贵族的一支一样,那个孩子和龙的关系很好也是这里大多数人都曾听闻过的轶事。尽管也许在场知道更多内情的人并不多。
沉闷的抱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该死的龙……果然是因为它们吗?”
“翼风中翼,注意你的言辞。龙族是我们的盟军。”
“可是如果那些野兽没有毁掉鬼川,谁知道还会不会……”
“够了,这是战胜者的权利。这次也是鬼族烧了台云市在先啊。”辩驳者打断了中翼的埋怨,可辩解之辞却毫无底气。
和曾经记载在书本和历史里的攻城战大相径庭,异族不思后路的攻势将台云岛的都会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废墟。云洲之人从未见识过地面上地震火山或是海啸的力量,可战争让他们看到了仿佛整个云之岛瞬间崩离毁灭的景象。而近三个月后,愤怒的巨龙将毁灭的复仇之火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隐于地面之下属于魔鬼的城市。
窗外的雨云里猛地劈亮了一道炸雷,生生把一把名为“屠城”的刀刃架在了他们每个人的头上。也架在了整个苟延残喘的皇云市头上。
“如果,我们把银交给了那些围城的鬼……龙族会怎么样?”
滚雷统治下的会议室陡然寒冷了许多。深及灵魂的凉意,令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其他军官似乎只知道那孩子和巨龙的高层关系不错,惟有少数人知晓这种关系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晨星·银是龙王的恋人。如果他们完成了鬼族的要求,即使暂时保住了皇云岛,他也无法想象那些燃烧着烈火之躯、他们无法理解也无力控制的野兽会做出什么。
可是担忧的话他却说不出口。也没有其他军官回答这个棘手的疑问。
“不行……我做不到。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皇云并非一定会沦陷。直接放弃的话那孩子就太可怜了……”
“只是暂时撤退,又不是休战。这不值得。”
“妇人之仁。如果不交人质,攻城战一旦打起来,死伤就不是我们可以说了算的了!”
可是另一种选择的结果却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如果不交,皇云市面临的将会是一场赌上云国首都之名的恶战。
背叛盟友挽救自己的城池,只牺牲一个在众人眼里看来无比平凡的贵族后裔和异族野兽的信任;还是寄希望于不知何时才能赶到的增援,也不知在这攻防战中将有多少同胞和亲友身死沙场,甚至这其中也许还包括他们自己?
“这不是数量的问题。”
“我知道。但我们是军人。”
在同僚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他低下头,仿佛看到自己两条腿都陷进了无力脱离的泥沼。已然无路可逃。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龙峰吧。就是骑龙飞过来也赶不上。”
“可是夕岚中翅,这种事龙不可能会同意。”
“如果用战机,来回一天半应该足够……我是说对面那些鬼族的战机。”
“别说是龙了,我如果是个平民,突然被这么指名点姓要求召进战区,我也不愿意。”
“银家不是也在城里吗,只要他们配合……”
“反正只要人回来就行了。”
“真够卑鄙。”
“你还有心思管这些?”
“无论如何,没时间了。”
杂乱的答话声似不断翻涌的云海,借劲风的力量卷起淹没意识的声浪。浑浑噩噩中他看见司令摊平他一直擒在手中的文件,提笔在上面写下了什么。接着,递给他身边的部下,一个传向一个。
文件在每一个人笔下停留。一些人摇着头拒绝了,一些人果断在空白处加上了自己的姓名,更多的人仍在徘徊,在迷惘和不甘之间做出一个谁也不知道将来自己是否会后悔的选择。
仿佛一场漫长没有尽头的接力,可传递的,却是一份交易生命的证明。
传送文件的顺序里似乎藏着某种默契,“沙沙沙”纸片摩擦桌面的声音好几次从眼前从耳边掠过,可到最后,才终于递交到了他的面前。
“国防部长,该你了。”
直到身边的部员提醒,他才从议论和纸张的声浪中抬起头。
“你可以选择弃权,不过……”话语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传到他耳中时已经微弱到几乎要消散了。他甚至分不清那是谁在说话,同僚那熟知的声音在此刻却突然变得比不时从皇云市郊区疾飞掠过的战机还要陌生。
而那犹如恶魔低语的声音还在以平静的语调继续:“可是,现在的支持票刚好是半数。”
长久的沉默。
在两个同样看不到底的深渊间,做一个不会后悔的选择……吗?
天色渐晚,本就不明朗的天空黑得像一滩墨渍。他凝视着面前的文件,凝视着那一片片他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模糊的双眼再看不清楚的黑字凝成的云团。这些到底是救人还是杀人的云,抑或两者兼是,他不知道。
这真的不仅仅是数量的问题,而我们是军人。
他终于还是轻轻举了右臂,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深云·银”。
原谅我,儿子。
我知道我是军盲+政治盲可是我就是很想写这一幕嘛不要吐槽(掩面~~~~~~~~~
那时候这些人都认为把人质交出去人质必死无疑,谁也没料到结果事情却演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最后才揭露(?)似乎会让前面的犹豫有些莫名,不过前面点名就不带感了(?
军衔部分直接沿用了竹子的中世纪编队名称,感谢竹子⊙ω⊙////////(哎?
哦对了,中途悄悄冒出来迅速闪了一下的两位派节(?)快乐(你真的够了!
感谢观看⊙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