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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靛紫喵龙 于 2015-1-6 00:13 编辑
孟子和告子的心性论分别
例子
一、
孟子日:「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分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以德服天下不算是一种乐。一乐,父母兄弟都健康没灾患。二乐,无愧于天和人。三乐,得天下英才并进行教育。但这三乐其实属于儒家的理想状态,家人完全安好顺利是不容易亦未必在自己的掌控之内,且完全无愧于天地更是不可能的,第三种更是显然不必然,故此三乐虽好,却是儒家的理想状态。
二、
孟子日:「广土众民,君子欲之,所乐不存焉;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君子乐之,所性不存焉。君子所性,虽大行不加焉,虽穷居不损焉,分定故也。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本于心,其生色也睟然,见于面,盎于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
这句与上句意思相近,并解释如何在渴望和乐趣的不同。因为一般人会想像每个人都想要快乐,没分离得清楚。其意思是君子希望拥有广大的土地和众多人民,他会以此为乐,但本性不在于这。君子的本性已经被仁义礼智根植于他心中,而表现出来的神色只是一种表现,反映著君子本身的高尚,以至于不必著重四肢的动作之上,亦不必在意言语,也能令人一目了然。所以君子应该是从本能和道德感情上最为高尚,发自于心,以这种心行动时,自然从表面也能让人看出他的本心,就不需要故意观察那个人的细言细语了。
三、
孟子日:「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
人不需要学习就能做得的叫良能(所最能的)。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的叫良知(所最知的)。就像刚出生的孩童长大后,没有人不知道要敬重兄长。亲爱父母是仁,恭敬兄长是义,没有其他原因,只因这两种品德都通行于天下。所以每个人先天性地拥有仁义之心,而我们亦应该继续实行,因为人们在本能上都会认同这种良知和良能。
四、
告子日:「性犹湍水,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孟子日:「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鱼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也。」
告子说人性好比急流水,左右偏流比喻成人性可以有善或恶的流向。但孟子就说虽有左右流向,但上下流却跟随著一定的规律,而人性的善才是向下流水的定向,而我们可以引导或拍打水流以致他向上流,但这却不是水的本性。所以孟子虽然不相信从善恶角度看本能感情上的差异,但同时亦不否认人性流动的转向,亦会因后天的外在因素(像人拍打水面)而变成恶人。
五、
告子日:「生之谓性。」孟子日:「生之谓性也,犹白之谓白与。」「白羽之白也,犹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犹白玉之白与?」日:「然」「然则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瘤人之性与?」
告子说天生的资质叫做性,就是人性的性。但孟子觉得这样说的话,就像说一切东西的白色直接叫成白色。所以就提起白羽毛的白色就如白雪的白色这些对比,然后带出一个错误的类比,就是狗性犹如牛性,牛性犹如人性这样。孟子设了一个陷阱,白羽那个是分析命题(经过反思),而后者是非分析命题(经验(被经反思)),而且人之性亦不单单是经验层面的,更是价值命题,不能以天地的自然性质解说。
七、
告子日:「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桊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桊。」孟子日:「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桊乎?如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桊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桊,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桮桊即是杯盘,杞柳是造成杯盘的物料。告子喻杞柳为人性,杯盘为义理,把人的本性说成仁义就像说将本性扭曲成仁义,并非人性本身就想要仁义。但孟子就说这不是扭曲,我们要顺著杞柳的本性而改变造形,就像顺著杞柳的木纹一样,要果要毁掉杞柳的本性是造不成杯盘的。就像损毁人性然后不能形成仁义。更说告子这种说法就如率领天下损害仁义,就像邪道。
孟子心、言、气与告子的言、心、气
先以三种不动心带出心言气的差别。提出了三个人,一是北宫黝,二是孟施捨,三是曾子。北宫黝的不动心是一种外发的匹夫之勇,「不肤挠,不目逃。」肌肤和眼睛被刺也不退缩,表现出就算是何种情况,他也会行勇,从生理所发生的原始反抗性,上升到自己的意志,即发自本心的勇。而孟施捨则有收敛,「视不胜犹胜也」,置一切利害于不顾的信心,就是他们说的守气,却缺乏了道德理性的自觉。所以北宫黝和孟施捨都属血气之勇,生理产生的反应引起,引起之后又落到生理反应之中(气->气)停留在生理的层面。而曾子则不同,在一连串的过程中,出现了良心的自觉,即是道德理性的自觉。良心一但获得了主宰性,所谓生理反应就上升至良心的判断和行动,所以可称为义理之勇。所以北宫黝和孟施捨都经不起自己良心的考验,被每一个人本有的良心所责备。而曾子那种越反省会变得越坚强,故此曾子的是「大勇」。大勇的形相就是「浩然之气」,孟子的不动心就是指这种。
孟子认同一些告子的见解,又有些不认同。告子认为「不得于言,勿求于心。」就是说事物不能得知于言语时,就不用再去求真。「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就是若心无所得,就更不应该指望生理作用。告子隔绝心和气,因为当气求助于心时,生理作用(气)便可以拖累及心,倒不如隔绝。告子义外之说是对于事情应当或不应当的判断,由此判断引发的行为。而孟子的义内之说则是发自于心有此判断,而这些心就是仁义礼智,由先天赋予的。
孟子认为个体与社会不可分,所以他要「知言」,另一方面认为心与生理不可分,所以要保持自己心之所向,亦要无暴其气,即是不能胡乱滥用自己的意气感情,要与仁德和道德互相辅助,内外交收,便是「浩然之气」。「浩然之气」不以心之所向与无暴其气交收的话,就会像人得不到食物那裡衰竭,所以要不断累积而成,打成一片,那便是集义,聚集累积义的意思,方能持之以恒,并且有充分的动机。
总结
孟子荀子「异质异质」的解说亦能套用到孟子和告子的人性论之上,孟子的层次为「超越层」是道德本性,而告子的层次为「经验层」是自然情慾而言。同时都「内在」于人性的生命之中,所以两者都是人之本有,只是他们了解人性的范围大小有差异而已,孟子对人性论对人类的本性描述不够告子所言的人性之实为广大,只以一句「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即是人性所以异于动物性的那么一点「几希」之处来论说的,所以忽视了人的「本恶」有异于兽的根本。
固告子的学说停留于经验层面,孟子的学说则纯尚先天而有,并显得不乐于兼容其他的学说,但实质上与告子荀子的学说可兼容,「仁义礼智根植于心」也就是纯尚先天的根据。
当告子说「性无善无不善也。」孟子就以歷史长远扩展来看,以接续传位至今或日后,都是倾向于人性的善才得以传续,故确立了他的性善的理论。
放失之心的恢復,就是通过学习取回放失了的良心。所谓「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大体小体之说,小体为那种受制于外物影响而不假思索的人。大体是指形上施予人的道德判断能力,所以可以经过反思而不受外物影响并作出判断和实行的人。
参考书目
任大援刘丰. 孟子译注. 台北市: 国家出版社, 2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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