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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纳,这裡是你们那个会把私生活往网路上一直倒的青灿,你们大概还记得我研究所时代遇过一个很雷的房东,虽然那是我的亲身遭遇而且我困扰了一段时间,但事实上我没有跟房东撕破脸或者搞到难以收拾的局面,然而大学时代我的好朋友就遭遇过令人髮指的房东,那件事情我大概这辈子都很难忘掉。

为了保护当事人,现在进行化名的化名,因为我平常用的昵称你们都知道是谁了!WWWWWWWWWW(炸
不过这件事我觉得其实也没有化名必要,自己做的自己还不敢当吗?

咳咳!开始说故事了,很久很久以前......在萌灿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叫做老鼠,另一个叫门徒,咱跟一个叫小美的傢伙是同寝。小美这人呢,家裡就是收租的,爸妈是包租公和包租婆。她是一个妈宝加独子,给宠到大生活自理能力很差的那种,你们可能觉得我似乎挺讨厌小美,我是很讨厌她,毕竟整个大学时代和她就没有甚么愉快事情,大部分时候都是我们三个人在给她收拾残局或包容她,她还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是个一提起她我就来气的人。

我们那所大学的宿舍不多,学校只保证我们大一必定有宿舍,大二之后能不能继续住宿舍,就要看大一有没有违规过或者有没有其他非续住条件发生,都没有才能抽籤第二年继续住,但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在大二去租房子,因为咱大学附近的租屋很多,而且相比于台北便宜,学校宿舍又破,去洗澡还得穿过冷风飕飕的走廊就像军营一样,所以很多情况下即使有续住资格大家也不会续住。咱只同寝第一年之后就各分东西了,小美是不遵守宿舍规定,失去了续住的资格,而我回家去重考了,门徒的亲戚正巧搬家到咱大学附近门徒就去住亲戚家了,至于老鼠,朋友们都走了她也不想住宿舍了,就和门徒一起住在门徒的亲戚家裡。

本来在小美失去续住资格时,她父母就打算让她搬出去了,他们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层公寓楼给小美住,是一厅两卫浴四房间带阳台的标准家庭式公寓,但她父母不仅仅让她自己住家庭式公寓,还在藉此教她如何做包租婆,就像老鹰把鸽子咬掉毛抓回去让小老鹰练习追捕一样,让她学著用自己家的房子当二房东,而她父母让她瞄准的对象就是同寝的我们三个,表面上是说要让我们继续同一寝互相照顾,实际上嘛.....我觉得就是想让我们几个她父母熟悉的人继续代替他们照顾自己女儿吧,然后顺便让我们成为他们家的收入来源之一。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没料到我会重考,也没想到门徒的亲戚会搬家,准备好的四房公寓一开始没派上用场,只好准备租给其他人。

但老鼠率先给了他们机会。老鼠和门徒住在门徒的亲戚家,门徒自己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老鼠肯定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毕竟门徒和亲戚本来就是家人,几个月后老鼠就受不了了要搬出去,这时候小美和她爸妈找上老鼠,推荐老鼠租她们房子。他们给老鼠开了不高的房租还让她先挑选房间入住(除了留给小美的主卧之外),老鼠就欣然同意了,虽然被收取了比正常要高快十倍的押金(台湾一般押金是两个月房租的价格,退租后返还),小美的父母给她一个理由说是因为这间公寓他们新买的,怕新房子会受损所以收比较高押金,而且押金法律上也没有明订上限。老鼠选的房间是一个门口有一个矮阶的和室,大概长这样,注意这个门口结构,考试会考!(X


(图片来源:https://www.mw-joints.com/blogs/ ... E%B6%E5%85%B7/75098)

一开始住得还算和睦,但很快老鼠就不开心了,小美先是开始要求她做一些本来合约上没有的事情,比如说两人排班打扫房子之类的,就像在宿舍的时代我们四人会排班倒垃圾,如果老鼠不做小美就会对她说「一起住要一起维持乾净」「我们同寝的时候都能做的为甚么现在不做了?」之类的话用人情压力去逼迫老鼠配合,再来她开始管老鼠的生活习惯,比如几点之后不能开走廊灯会打扰到她、打遊戏音量控制和晾晒衣服洗碗的方式啥啥啥的都开始指手画脚,以前我们做室友互相容忍的事情,都开始因为小美是房东而让她的要求变得理直气壮,老鼠只能被动配合。那时候毕竟还年轻,老鼠不知道她是可以拒绝的,因为这些不包含在合约上,但我认为就算老鼠知道这些不是她应该做的,她可能也不会拒绝,一来老鼠人就是很善良也有点弱势,她面对欺凌不会摆出强势态度的性格让她常常被欺负,二来她喜欢以和为贵,三来她可能觉得离开小美的房子之后自己要找地方住不容易,也不想再回头去恳求门徒的亲戚让她继续住,所以为了保全住所,老鼠虽然搬出宿舍,却从没有享受到过自己租屋的自由。

半年后我不玩了,回去继续读大学,老鼠门徒和小美都欣喜若狂,老鼠和门徒是因为好朋友相见,小美大概是看到可能的猎物又出现了吧。于是她来鼓吹我去跟他们一起住,还承诺给我比市价更低的价格,说服我想跟她签约,可当天不是我一个人,我带了父亲去,毕竟是人生第一次租房子他不太放心。在小美跟我谈房租条件和合约的时候,我父亲一直观察我们的互动和同时在场的老鼠,然后暗示我不要签约。回去之后他说他推荐我自己找别的房子,因为他感觉小美是想当二房东但技术还很不纯熟,他嗅到坑钱或者不对等地位的味道,而且合约裡有不少模糊地带,他觉得之后我会和小美很不愉快,事实证明我父亲的感觉是对的。后来我没有租小美家,去找了另外一个地方住。

结果我住下后几个月,小美和老鼠她们就出事了。

一天晚上老鼠突然打电话给我,哭著说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怕她要被赶出房子还要付高额违约金了,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和小美刚因为洗碗(还是关灯或洗衣服?我有点忘记了)大吵一架,小美说她不是一个好房客,要告诉自己爸妈这个房客有问题,让她爸妈做为真房东过来把老鼠赶走,并依此威胁她要她配合,还说只要再犯就找她父母来。我有点错愕,为了安抚她,我让她来我租屋的地方至少住一晚,然后和我仔细说说。老鼠来了之后告诉我的事情简直刷新(当时)我对恶房东的三观。

她说自从我没有签租小美的房子之后,小美和她爸妈就开始不停地明示暗示她这是她的责任,是她没有劝好朋友留下一起住,有一次老鼠受不了,跟小美说:「你只是因为赚不到青灿的钱在生气而已,青灿不肯一起住又不是我的问题。」没想到小美爸妈警告她不能再说类似的话,否则视为要对他们女儿不利要辗她出去,还说要是她搬出去就是她违约没住满约期,就不会退还押金(实际上我们现在知道这种说词都是不合法的,威胁找个律师来马上就能让房东收回这种话),当时老鼠非常害怕,她没想过小美和她爸妈是一伙把同学当肥羊宰的恶房东。后来,因为我回归的缘故,我和门徒常常去老鼠的房间一起玩(她房间最大,她还有遊戏机),为此,小美想向老鼠收取额外的费用做为「不相干的人来房子所要付出的清洁成本」,呵呵呵,说真的,我就问都讲到这个份上了还有把老鼠当同学吗?以前那些「因为我们是同学同住一起维持环境乾净是本分」的说词怎么现在变成我和门徒没租她家房子就是陌生人了?不过后来没有收钱,因为班上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还对此觉得令人髮指,小美在同侪压力下没收。

然后,在这样她们之间已经很尴尬的情况下,又发生一件事,我先说,我个人观点认为这不是误会,这是恶性事件,是对方想把老鼠逼到自己搬走并因此据称对方违约不付押金的恶质手段,且根据后来其他同学调查的说法,大概也是他们夫妻惯用的恶劣伎俩,并以此讹诈高额押金。小美的父母本来就会定期来访这栋房子,称其为房东查访和检查硬体状态,美其名是维持租客生活品质,实际上是鸡蛋裡挑骨头后定期对房客进行恐吓和逼迫,这一次小美父母来访时间点很晚,到达房子之后,小美的父亲直接一屁股坐在老鼠承租的和室门口那个矮阶上休息,并且把袜子脱下来直接丢在和室门口矮阶的部分。老鼠听到动静起来开门,赫然发现房东坐在门口,门口还丢著臭袜子,心裡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噁心感,她礼貌地请小美父亲把袜子拿走,不料对方勃然大怒,对她咆哮:「这是我的房子,你只是一个租屋的,凭甚么要求我?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吓得老鼠立刻躲回去和室裡面,但之后老鼠认为对方很不礼貌,而且这房间是租给她的,她有权利据称现在由她管理,袜子也不是本来租屋时就一併放置的傢俱或饰品,所以她再次要求对方拿走,但小美的父亲告诉她租给她的只是和室门之内,和室门之外都是他的财产,老鼠无权做任何要求,甚至说出「在这裡放内裤也没关係」之类的话语。

当天老鼠非常害怕,几乎不能睡觉,过几天之后小美的父亲向她道歉,说自己当时是太累了才会乱说话,希望老鼠可以原谅他并继续承租,老鼠以为事情会就这样过去,不料在她哭著打给我的当晚,小美跟她争执后就把这几件事情都拿出来讲,并告诉她都是她的错是她不配合,然后暗示她搬走,接著话锋一转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搬走就是要付违约金,因为合约签了期限。我听完整件事情直接傻眼傻到爆,我告诉老鼠你应该开始找新房子,没找到之前可以先住在我家没关係,而且你最好把这件事告诉你父母,让他们出面协助处理。但老鼠跟我说她早就说过了,她父亲也很不高兴,但她家境比较富有,十倍违约金对我们学生来说很多,对她父亲来说只是小钱,老鼠的父亲说如果她想要,就让爸爸给她付违约金,然后先搬去青灿或者门徒家裡直到找到新房子。但老鼠不甘心,她不想让小美家赚,于是她就先搬到我们这些朋友家裡暂住,不再回去小美的房子,只固定缴交月租直到约期满。

在这段期间,小美的父母居然还要求老鼠回去住,说她本人不在住属于空承租,不在合约的规范上,是违约的一种。但这时候老鼠的父母终于出面了,他们告诉小美爸妈是给他们面子才继续租到期满,要是再纠缠不休要钱,就大家走法律途径,要拚钱他们家不会输,小美爸妈才没再过分下去。之后老鼠搬去公鼠家,事情才结束。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裡,我以为小美父母是特别恶劣的,但直到现在六七年过去,我从很多其他朋友那裡听到他们亲身或者认识的人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小美父母绝对不是特别恶劣的,而是大部分房东欺负学生和单身汉就是用这种方式,从无知的人身上捲了很多的钱去。因此,包租公/婆这个词虽然带有羡慕对方钱的忌妒意味,但在台湾,这个词内部的鄙夷和不满含意可能一直都不会消失,毕竟就我个人的六次租屋经验裡,有三个房东都有问题。

 


快把萌灿抱回家!
Don’t think, just do. For the heart is an organ of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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