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风和黑V·夜纹(原海古堡那只)的故事~
没错依然是Bad End(望)
顺便这里会告诉你为什么靠不住的巨大羽狼不愿意带“你”去原海市~~XD
然后这篇太长,我决定分段连发了(填弹状态(啥?)
夕阳静静地悬挂在城市不平整的地平线上方,金黄、血红、深蓝的云在它周围缓缓盘绕,组成一幅神秘壮丽的图画。
她最喜欢这样的图画。为了能够更好地欣赏,每当火烧云红亮了半边天,她甚至可以不顾辛苦和危险,爬上城市里最高的钟楼,站在用来为巨钟遮雨的狭窄房檐上,站在这个绝对不会被任何大厦阻挡视线的地方。就像现在这样。
真美,她由衷地赞叹。夕阳的残辉洒满她俊俏的脸,柔和的晚风挽起她乌黑的长发。此时的她,仿佛已融入了这美丽的景色,成为其中同样美丽的一部分。
可惜在工业城市中,这种唯美的景色并不多见。
她低下头,俯视脚下遥远的城市街道。钟楼将她和在匆忙中又度过一天的城市分隔开。高高的钟楼之上,只有平静的她、默默工作了上百年的巨钟、和缓缓沉下的夕阳。
这座蚁穴一样繁忙的城市里的居民,大概从来就没有在傍晚时抬抬头,享受早已被遗忘的美景吧。太多的人就这样永远忙碌、永远奔波,永远像工蚁一样,在辛劳中终结自己的一生。
她凝望着夕阳,同时也不忘同情地注视脚下忙碌的小点。在这最勇敢的人都会不禁打颤的高度、在这天风中显得无比单薄的狭长平台上、在这六十五层外加一座巨钟的大楼顶端,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孩静静地站着,眼中没有一丝惧色。
橙色的夕阳已沉下城市尽头的海平面,火烧云也归于黯淡,漆黑的夜开始笼罩天空,一轮弦月在东方格外耀眼。
这座永远繁忙的城市,又度过了它的一天。她面对西天最后一丝红色,以她的方式宣布夕阳的离去。
“呜欧……”狼的嗥声在钟楼上响起,从最高的地方传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车鸣声停下了、谈话声停下了、连脚步声也停下了。所有的人,无论是厂房里的工人、街头叫卖的小贩、准备挥霍时间和金钱的青年、还是在办公室里加班的白领,都停下一切活动,侧耳倾听这传遍城市的声音、这每天日落时响起的声音、这威严得令人窒息的声音——这原海市守护者的声音。
孤独的巨钟默默走过几秒之后,停滞的城市又重新活跃起来,在尚未停止的狼嗥声中,开始享受它的夜晚。
然而有一些人没有立即跟上城市的步伐,那是些习惯于隐藏在黑暗中只为寻找时机挑战法律的人们。在嗥声响起的时候,再凶狠的罪犯也不敢有任何动静。狂妄的狼嗥和流传在这城市阴影中的恐怖传说比法律更加有威慑力。
想到那些在小巷或者酒吧里瑟瑟发抖的暴徒,她停下吟唱,微笑着摇了摇头,最后再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淡的西方和被霓虹灯染成红色的天空。
接着,她的身体开始缓缓前倾,以危险的角度悬在高高的钟楼上。毫无意外地,她跃了下去,像夜空中一颗闪烁的流星,或是冲破水的限制在瀑布上空享受飞翔的鱼。
不,不用为她担心。
在高空混乱的气流中,她猛地张开双臂,同时展开的还有身后黑如虚空的巨大双翼。极力伸开的翅膀驾驭着气流,托着她缓缓下落。翼背上的鬣毛被天风刮得如火焰在焚烧。
这也是每日的例行活动——在黑夜降临、人们的目光完全被闪烁的霓虹灯吸引的时候,从钟楼顶跃下,享受短暂的飞翔。
没错,短暂的飞翔。
最终,风将双翼带到附近一座高楼的房顶。她轻盈地落下,着地的却是四只毛茸茸的兽脚。刚才柔弱秀气的女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高近两米的巨兽。
这巨兽酷似狼,但头顶的两支直冲天空的螺旋长角、四肢上从肩部伸出的长刺、覆盖背部的红色鬃毛、巨大的覆有黑毛的肉翼、以及几乎长满了尖刺的长长的龙尾,却都明明白白地表明她并不是狼。
她举起前爪轻轻揉了揉从鼻梁延伸至脸颊的倒V字黑纹,深灰色的毛皮上布满的黑色V状纹路也跟着晃动。
当回过头望向自己的双翼时,长长的嘴上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谁能想到,这只看似强壮的狼兽龙,这原海市的守护者,是个残疾呢?谁能想到,那翼展近五米的翅膀,竟是无力拍打出劲风的累赘?她依然微笑着,将只会滑翔的累赘收在身后。
既然无法飞行,那就奔跑吧。
她迈开步子,向大楼的边缘冲去。阻挡人类的栏杆并不能对她造成任何妨碍,她只用后腿一蹬,便轻松越过。以飞龙的强大力量和轻盈身躯,她毫不费力地在高楼之中穿梭、在房顶上奔驰、在大街上空飞跃,在这座人们只会注意大地的城市的天空中享受自由。
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既是奔跑又是飞行的感觉。每天只有在太阳落下后的夜晚,她才能忽略自己残疾的现实。
楼房、街道在身下一闪而过,很快,礁石击碎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悬崖上的一座幽深的古老城堡也引入眼帘。月光洒在大海上、山崖上、树林上、古堡上,反射成一幅辽远的、坚毅的、肃穆的、幽暗的画卷。
那么快又要到家了啊,她心里暗念,放慢了速度。已跑到城郊,没有多少令她振奋的高楼了。她无趣地甩甩尾巴,张开翅膀,最后一次从高楼上跃下。落地时,她已变回了最初与人无害的模样,完全看不到一点非人生物的影子。
着陆的街道位于城郊的小型工业区,五金店和工厂的大门早已关得紧紧的。整个街道上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路灯散发着孤零零的幽光,只不过街上唯一的行人,一袭白衣的她,在这种幽暗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已经像个耀眼的满月了。
在这种地方,一般都会有罪犯吧。她的嘴角突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果然,没走出几步,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越来越近。
“嘿,小姑娘,那么晚了独自走夜路不害怕吗?”不怀好意的男声突然响起。她一转身,赫然发现身后已站了五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个个脸上堆满了恶心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说话,为首的又接一句:“要不,让哥哥们陪你走一段?”说着,他甚至向前迈了一步。
她不禁微微皱眉。她不喜欢遇到这种人,但可惜以她年轻俊俏的外貌,最常遇到这种令人作呕的流氓。
“不好意思,本小姐现在没空理你们。”她酷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流氓自然是不肯放过到手的肥肉,只是相互一望,便立即追了上去。头头最先追上,他霸道而狂妄地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一搭,必定将会让他和他的手下们付出极大的代价。
电光石火之间,她转过身甩开肩上恶心的手,同时右手中一柄尖锐的匕首已抵上了壮汉的喉咙。头头立即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心中不断暗骂不眷顾自己的幸运之神。几秒钟之后,当他注意到那匕首奇特的圆锥形状,以及它竟是从女子手腕中直接“长”出来的时,他的脸顿时化为犹如沙滩在月光下的那种没有生命的惨白,头脑中一大堆脏话都不知道该怎么用了。
“黑V啊!”其他流氓也看见了,不禁惨叫出声。可惜他们实在是选择了个太好的位置,既无路人也无同行,任他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出面帮忙。
不过,就算有人在附近,估计也没有那个帮忙的胆量吧。
“真是没有礼貌。”她瞟了一眼几乎被吓瘫的流氓,“才刚见面就这样直呼人家的名字。”
那些家伙哪里还有心思关心什么礼貌,一个个跌坐在地上不住颤抖。倒是头头被刚才的惨叫惊醒,连忙手舞足蹈地哭喊:“黑V大人,求求您不要杀我啊,我眼睛,不,是大脑被狗吃了才没认出您啊,求求您……”
你也不需要自责啊,纵使你有大脑也休想认出来——我从来不留看到我模样的人,当然这次也一样。她在心里这么恶意嘲弄般地宣告,手中的匕首已直直穿透了脆弱的咽喉。头头尸体倒地的同时,他的手下也开始倾倒,血花从脖子上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大地。
当死亡之舞最终停下时,她,黑V?夜纹,默默站在屠场中央,伸出分叉的舌头慢慢舐尽“匕首”上的血迹。在流氓头目身上刻下醒目的招牌血字“V”后,她一甩手,“匕首”重新缩回,隐藏在手腕之中。
守护者么?她可没有那个兴趣。她只是喜欢像这样率性杀戮那些早该丧命的人而已。真正守护这座城市的,是那些流传在黑夜中的恐怖传说。
作为夜行生物,她并不着急回家,而是继续在空无一人的幽暗街道上漫步。一直到海边都没有发生“意外”,她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准备回家。然而就在她转身时,灵敏的视觉捕捉到了海滩上的几个黑点。
这么晚了,那些人还在这人迹罕至的郊外海滩干什么?绝对可疑!她兴奋地笑出声,立即潜伏在堤岸的阴影中靠了过去。
当潜伏到足够近时,她终于看清了前面发生的一切——一群穷凶极恶的大汉正在群殴……一个女孩?同时,领头者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入她的双耳:“该死的,居然敢偷听老子的谈话,活腻了你!”
黑V诡异地笑了笑,以一种审视猎物的眼光望着他。她喜欢这种暴力狂,一般暴力狂的肉都比较结实美味。更何况,屠杀会打架的人类要有趣多了。
不过,说到打架……黑V的视线不由得从猎物转移至被害者。
那个女孩看起来比自己的“外表”年纪小多了,但本应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不搭配的坚强。此刻,那张脸上,双眼和嘴紧紧闭着,偶尔发出一声疼痛的小声尖叫。她极力蜷成一团,手臂和双膝护着脸和肚子,但是她的对手足足有七个人,就是只顾防守也被打得遍体鳞伤。
真是过分,一帮大男人竟然欺负一个小女孩!虽然被害者只不过是个人类,但是毕竟在城市里生活得太久了,黑V实在压抑不住打抱不平的念头。更何况是在打抱不平后可以得到美味的情况下。
黑V猛地从藏身之处窜出,闪身出现在头领身后。没想到那些人打得过分投入,竟然一时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狂妄惯了的黑V哪里愿意经受这种漠视。她故意用足力气干咳两声,这两声不仅完完全全吸引了暴力狂们的目光,连一直不敢睁眼的女孩也望向了自己。
对这效果她很是满意,迎着头领的目光,歪着头用极其挑衅的语气叹道:“你们这也太嚣张了吧,不怕被夜纹看到么?”
打得正火热时猛然听到这黑帮的克星、城市的守护者的姓,猎物头领瞬间愣住,但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神态:“哈哈,没关系的,那个家伙看不到的。就是看到了又怎样,老子兄弟七个,不怕他一个!倒是小朋友你早点离开这种地方比较好。”
哦,很多罪犯临死之前都在我面前说过这句话。”黑V平淡地点头,眼里顿时射出一股寒彻骨髓的杀意。
头领吓得猛退一步,差点跌倒。但毕竟作为头领,他很快缓过神来,看似不可一世却是在用极大的声音企图驱散内心的恐惧:“哈哈,就你?就你还黑V?夜纹?乱开玩笑的话,小心老子揍你哦!”
“玩笑么?”黑V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出这句话。随后,她猛然向下一甩双手,腕部瞬间刺出圆锥状的尖刀,在月夜下闪着摄人魂魄的寒光。两把嗜血如命的尖刀一出现便感觉到了主人的杀意,不住地颤动,如同狰狞的笑声。
“不可能!”头领最后一声几乎是尖叫出来的。一个庞大的身躯应声倒下,胸口赫然刻着一个深深的V字形血痕。
“啊,怎么那么快就挂了?”黑V惋惜地大呼一声,用手拍打额头,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情。
其他暴徒猛地看到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想到黑V绝对不会留情的传说,一个个心惊胆战。但暴徒毕竟是暴徒啊,短暂的震惊之后,全换上一副不要命的模样,打定主意就算是完败也要为黑道留个反抗守护者的“美名”。
很好,这才有暴力狂的样子嘛。黑V满意地点点头,出人意料地收起了尖刀,握紧双拳摆出徒手搏击的架势。暴徒们相互一望,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欣慰。有武器的女子很可怕,但是没有武器的话,就是换成个很有两下子的高人,这六个暴徒也不会心虚。
他们只以为眼前站的是个“很有两下子的高人”,但可惜那根本就不是人!
“欧!”黑V咆哮一声,迈入六人之间。这条人形的狼兽龙冲进如绵羊般软弱的人群之中,后果可想而知。随意便可击弯铁棍的力量对于人类的血肉之躯,堪比子弹的威力。骨头折断的声音传出,很快又被惨绝人寰的哀鸣遮掩。
当最后一个暴徒因肋骨刺穿心脏而倒下时,黑V轻轻叹了口气。失望啊,好不容易碰上的暴徒竟然是一帮子三脚猫,根本不值得让自己使出满意的力量。
她再一次叹气时,才猛然想起刚才的受害者现在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她尽量温和地走向女孩,没想到对方的脸上竟然只有一丝惊讶,没有过多的恐惧。
“你不杀我?”看到黑V收起了杀气,她有些不敢相信。
“喂,我还是有原则的,连受害者都杀的话,我还怎么当英雄?”黑V故意摆出大义凛然的架势,拍拍胸脯保证,不过随即又加上一句,“但是,如果你敢到处宣传今晚看到的事情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了,嘿嘿……”
出乎意料的,那女孩竟然还是没有恐惧,只是依然用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冷静目光注视着这连屠七人的“杀人狂”。
对视着,黑V只感觉一股从脖颈突然传出的寒意。她不得不再一次仔细端详眼前的女孩。依然是那张过于年轻但又无比坚毅的脸庞,依然是那脆弱但又仿佛充满力量的身躯,依然是那惊讶但又出奇镇静的眼神。也许是被这样打量很不舒服,女孩打了个冷颤,眼中闪出一抹疑问和无可思议。
“谢谢你的帮助。”她深深鞠躬,随即猛退一步,头也不回地朝城市跑去。
奇怪,究竟是哪里不对劲?黑V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毫无收获,无奈,只得摇了摇头放弃继续思考下去。她收回心思,低下头以审视食物的眼光打量地上的猎物,挑选了个看起来最美味的提起来,朝古堡的方向走去。
“食物!”
刚一打开古堡阴森沉重的铁门,一只身体比两个脸盘还要大的蝙蝠便直扑在猎物头上,毫不客气地咬住脖子吮吸起来。
“喂喂,这是我的午餐!”黑V用尾巴胡乱扣上古堡大院的铁门,急忙跑向自己的战利品,飞起一脚向蝙蝠踹去。
蝙蝠当然不肯轻易放手,竟然一振翅叼着食物飞了起来。这下黑V可就傻眼了。她极力张开翅膀想要挥动,但那看起来强壮无比的黑翼却还产生不了托起身体的力量。蝙蝠自然是知道这点,更加嚣张地悬停在她头顶。美味的食物就这样高高挂在黑V可望不可即的半空。
“可恶,臭蝙蝠!你飞啊,一直飞啊,只要你敢落下来我就把你吃掉!”黑V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猎物被蝙蝠享用,全然不顾自己长着幅“淑女外表”,一个劲地狂吼。蝙蝠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依然津津有味地吮吸鲜血,不断大声震动翅膀。
就在黑V马上就要爆发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大门的方向传来:“维克,放下食物!”
听到这声音,被称为维克的蝙蝠不自觉地颤抖,嘴里的食物都差点掉下。他既不情愿地依旧死死叼着食物,小心翼翼含糊不清地“说”道:“别,老爷,这人才死不到一个小时,正是鲜血香甜的时候啊,千万别……”
“放下食物!”回答他的是一声更加威严的命令。
蝙蝠只得惋惜地长叹,松开嘴,食物重重落回黑V脚下。随后,他像是不敢再呆在这里似的一溜烟地逃走了。
黑V提起猎物,故意以颇为不屑的表情面向威严声音的来源:“真是的,爸,明明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高大的铁门下站着位中年男子,一头和黑色没多大差别的深红短发、坚毅的脸庞和整洁的黑色服装组合出精神的模样。他俯下身,手掌着地的瞬间,人类的外表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高大壮硕的狼兽龙。龙身上长长的毛发黑得就像此刻头顶的夜空,而龙背的红色鬃毛暗得比积血还要深邃。
他轻轻晃了晃长着闪电般银角的头,似乎是在向着有些叛逆的女儿微笑,接着径直朝古堡走去。在古堡外用于照明的火把昏暗光芒的映衬下,这一幕简直就像只会出现在鬼故事里的场景。
“可怜的小家伙,维克今天也欺负你了?”黑V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举着一只瘦弱的小蝙蝠。小家伙的右翼上刻着一道洞穿肉膜的伤痕,那是小时候被五只大蝙蝠围攻留下的永久印记。这不仅是地位低下的标志,更是一生与天空无缘的残酷铁证。
此刻,小家伙正在黑V的手中瑟瑟发抖,那双忽明忽暗的黄眼里估计还在重演被一群蝙蝠追赶的恐怖景象。
“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黑V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提不起力气的翅膀,又默默无奈地将它们收起。也许是感觉气氛太过于沉重了,她赶紧转换话题:“来吃午饭了吧,我刚打回来的,新鲜着呢。”
听到食物,小蝙蝠的眼睛都亮了。也难怪,一只生活在族群最低层的蝙蝠被饿上十多天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是黑V很喜欢这和自己命运颇为相似的小家伙,他就是比猫的命还多都不够用。
他几乎是以飞行的速度爬到食物上,两颗发育不良的短牙迫不及待地刺进脖子,但很快,他又伤心地退回到黑V身边。
难道刚才那只该死的蝙蝠已经把血都吸光了?该死的,这明明是我的食物。黑V一边诅咒,一边翻弄,将吸血蝙蝠还能消化的部分撕开慢慢喂给小蝙蝠。在这之后,黑V才开始品尝自己的午餐,当然,这顿可怜的午餐已经在两只蝙蝠的压榨下没剩下多少了。
解决掉这可怜的午餐之后,黑V继续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人类家庭必备的电视,看起新闻来。作为这座城市里制造新闻的主力,黑V自然很喜欢看那些站在血腥屠场的警戒线外想报道又不敢上前的人类记者制作的新闻。
“前面就是恐怖的现场。”记者故作镇定地用颤抖的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指向警戒线里红色的马赛克。在这种情况下,摄影师绝对不会比记者更好过,画面偶尔夸张地抖动一下,以显示场面的惊悚和在场人员的恐惧。
“这三人都是在昨晚被残忍杀害的,其中一人尸体上被刻下了‘V’字,很显然,这起事件一定又是传说中的黑V?夜纹所为。”记者颤抖的声音让黑V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画面又夸张地抖动,这一次,除了警戒线、马赛克和不断忙碌的警察,纳入镜头的还有个猫状的霓虹灯管。
黑猫酒吧吗?黑V翻身坐起,手枕着脑袋回忆前天晚上发生在那里的事情。还记得那时自己刚经过酒吧门口,这些不三不四的青年就窜出来阻拦,满口酒气说着不堪入耳的话。当然,这些一不小心踩到死亡地雷的倒霉鬼就在酒吧外的小巷里瞬间丢了性命。
当时应该是用骨刃直接刺穿心脏的吧,而且因为那圆锥状的骨刃过于锋利和平滑,也没有流太多的血啊,人类至于被吓成那个样子吗?更何况,这种事情在这座城市隔三差五地上演,最多的时候半年可以出现十起,那些记者早该习惯了才对吧。她伸出右手,弹出手腕里又长又尖锐的匕首,或者说可伸缩的爪子,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容。
画面变了,马赛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张面露愁容的警察的脸。“请问……警方对不断发生的屠杀事件有何看法?”记者的声音依然是抖得让黑V心寒。
警察收起愁容,板着面孔正色道:“这些人当中有很多是警方全力追捕的犯人,想必有很多受害者及家属都很希望他们早点从世界上消失,但是他们罪不该死。黑V?夜纹的行为严重触犯了法律,并且搅乱了社会治安。我们诚心希望他能有到派出所自首的一天,警方会看在他曾多次变相打击犯罪的分上,从轻处罚。”
看到这里,黑V不禁笑出声来。几乎每一次警方都这么说,但是距离自己失手杀掉第一个罪犯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原海市的“守护者”到底是不是居住古堡上的“怪物”都还没有定论呢。想到这里,她只好继续不屑地微笑。
那些人类,要是能有今天早点时候那位女孩的一半冷静就好了,不过太冷静,新闻就不好看了。黑V矛盾地想着,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那女孩身上。不过说真的,看到七个人在面前被活生生打死,是个正常的人,不对,是个人都会被吓个半死,那股镇静真是不可思议。
也许她自己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但想想看她被群殴的可怜样,黑V可不相信。算了,再想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她只好再次放弃。
百无聊赖地把以前比较精彩的新闻录像调出来看过之后,黑V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准备在书房度过下午、或者说下半夜的时光。小蝙蝠见她行动,急忙爬到她肩上,和同病相怜的好朋友一同迈向古堡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