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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红峡青灿 于 2020-12-15 00:38 编辑
期末到了,有许多课要交报告了,我平常关注的几个群或聊天室裡天天都有人在哀号自己是组长,
组员做很烂或者不做该怎么办,连续好几天都有人在抱怨类似的事情,但是当然情况每个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有些群裡的人就总是摆出一副leader的嘴脸去教人家该怎么办,我也......有好为人师的一部分(炸)WWWWWWWWW
我对自己的领导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大概,如果用FGO的程度区分的话,B+以上吧,应该有A-(认真)
我在人生中还有分组报告的所有岁月裡,除了高中三年因为学校非常重视成绩,学生之间也会以成绩定高下排挤成绩不好的学生而我很不幸是被排挤的对象,所以不常担任领导者,不然从小到大我都是做组长的,或者在我圈起来的组织裡面有一席之地,甚至,在我国小比较孤僻和会躲人的日子裡,分组我一般还是当组长的

说回那些群裡的事情,我跟他们聊著就发现一件事:适合当部下的人就算站上领导者的位置,思维还是很"部下",或者软弱的人掌握了组长的权力,行事还是很软弱。我发现这些人的问题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们本人是无能的组长,而不是组员是无能的组员。对我来说,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无能的组员,只有不会分配工作的组长而已。可是我跟他们说该怎么做组长的时候,他们都不信WWWWWW他们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我说"为甚么不可能?你们试过了吗?"他们总是会说"没试,因为这是不可能成功的,我觉得组员不能接受所以我没试"

他们就像是一群羊,成为领头还是羊的思考方式,告诉他们狮子都是怎么思考怎么做的,他们不会信。
然后就常常会带不动狮群,或者羊群裡只要有一隻狮子,他们就完全不能控制了,甚至他们在自己的同质性群体裏,也不是好的头羊。

无能的组长,或者说部下思维的组长,最常见的情况就是,他们心裏会预设一个好的组长应该要怎样(要惯著组员,体谅组员,不催不赶,万事跟组员商量,很罩什么都能做),然后照著这个形象去做,下场就变成惯著组员→死线到了人家不交东西上来,体谅组员→一直问组员为什么不做组员以读不回,不催不赶→要统合的时候东漏西露,万事跟组员商量→分工一团乱,组长很罩→全都换成他们自己来WWWWWWWWWWWW

事实上这个组长的形象是他们身为部下的时候想要leader惯著他们的投射心理,说穿了这个好组长的形象是他们身为部下的时候妄想的,实际上一个有统御力的组长不是这样当的,可是他们不知道,因为自己没有统御力,可能周围也没有有统御力的人,所以看不出来该怎么做更好,等于其实是组长无能拖垮了整组。

而且,羊的思维就是羊的思维,永远都教不会,真的是没必要教羊当狮子。

比如说我告诉他们:「分组作业下个月10号要交,今天1号,你就该跟你的组员说下个月1号把分配的工作完成东西给我,留十天缓衝期,如果有人来不及或者摆烂,才有时间救。」他们就会说:「不可能的,10号再交的东西明明可以做到9号,为甚么不给人家时间做到9号,组员应该拥有更宽裕的时间做报告!你当组长要去体谅他们!」我说:「不是的,你让他们早点做完,他们心裏会比较轻鬆的,在完成前十天他组还在赶,他们已经没事了,会觉得你是好组长的。」他们就会又提出反对说:「就算有些人做完了,还是有人做不完啊?」我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就是你一开始分配工作轻重不均啊!你给低效率的人派了太多的工作,给高效率的人太轻鬆,或者中途没有督导。」这种情况就是人有惰心想拖就拖是人类的本能啊,他们自己没有能力管理这些部下,才会出事的WWWWWWWWW

说到工作分配,这些人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当上了组长就开始滥权,把最简单的工作分给自己,把最难的工作分给组裡成绩最好的成员,然后自己早早完成工作之后看著其他组员拖拖拉拉,就很心急,甚至有的人平白被栽到了困难工作的人就会故意摆烂,他们又催不动。我告诉他们,组长是权力最大的,所以责任也最大,不可以把最简单的事情留给自己,他们就会说:「我都当leader了已经够辛苦了要监督整组,怎么可以还去做困难的工作?」我说:「我以前当组长的时候,我不一定做最简单的也不一定做最难的,我优先做大家不愿意做的,这样组员会觉得安全,组长不会把大家都讨厌的事情硬塞给自己,所以会比较服气。」他们就会说:「那就没有当组长的必要了啊,当组长就是可以先选工作的不是吗?」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部下思维,只有部下选工作,领导者的职责是分配!因此把分配的权力拿来自肥,也难怪部下不听话了。

支配的权力在他们身上也常常被乱用,通常,这些部下思维的人,当上组长就急于把工作指定给"他们觉得适合的人",但他们觉得适合,有时候不是真的适合。我对他们说:「当组长,首先要审视这份作业或者报告内容要由什么组成,开一个会来讨论让大家都同意作业的形式和内容之后,把要完成作业所需要的工作项目逐条提出,并且让适合的人去做,什么人适合,可以让组员自己选,或者讨论之后由大家决定,不可以是组长一个人硬性指派的,并且要让组员都明白,他们只须要对自己被分配的工作负责,仅此而已。而大家都不愿意做的工作,组长来。」他们就会反驳:「让他们自己选大家都会偷懒,还是要我指派更好。」我说:「如果大家偷懒都故意选简单的,就是你没在会议上让他们了解这些工作分别有多重要。」然后他们就会辩解:「我看他就比较适合做XXX他就是不做。」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说,组员比组长更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开会讨论没有共识的话当然会有组员在偷懒的感觉,组长能不能适得其所是管不管得动的关键啊。

除了错误支配和滥权之外,这些人对责任的认知也是部下的立场,他们当上组长,往往自己是责任最轻的,做的工作轻鬆,又不负责任,还指使其他人,这怎么管得住呢?部下肯定是要造反的,造反的时候,这些组长的处理手段也很部下,他们常常在这时候想起自己是组长,想起自己是leader,想起如果自己不想做事的时候,希望组长能帮忙或者希望组长够坦,于是他们就又会想扮演自己心目中的好组长,开始想怎么去把部下的事情做完怎么去督促部下做事,但他们督促的手段依然是想著"自己是部下希望被这样关怀"的出发点,会去慰问对方的生活啊关心人家的家庭啊帮对方想是不是XXX所以XXX所以不能做了啊完成多少啦需不需要更多时间等等,这种柔性劝导对摆烂的人是没有用的,如果是我,这些寒暄只是开头,一定很快的切入正题"你TMD有困难赶紧说,不然1号就是要把东西给我,否则开天窗我会让你负责任的。」怎么让他负责任,看是告诉老师、踢出组员名单或者其他的方式等等,总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可是这时候这些人又对我的说法不同意了:「你这样太狠了,组员会觉得很害怕,不愿意合作了。」

太狠?我不觉得。道理很简单,组长的权力是最大的,今天一个人摆烂,拖累了整组,是其他几个好好做事的人被害,而不是被组长施压的人被害。身为组长,该是保护其他的人处理摆烂的人,而不是对摆烂的人无限体谅,这会让其他努力工作的人认为反正摆烂会被体谅,那我干嘛认真?就像毒瘤一样,一个一个开始摆烂,最后就会变成每个组员都对组长好声好气或者充耳不闻,自己干自己的,不理会组长的支配,因为觉得他反正在体谅废人,组长虽然做了简单的工作,却发现整个组织的完成度逐渐脱离控制,拉也拉不回来,眼见死线逐渐逼近,他终于到了必须强硬的时候了。

结果这时候,这些人,又出现了群居弱小动物的无用慈悲。最常听到的就是:「这时候切割或者把他换掉太残忍了,都最后一天了!而且如果开天窗,是整组一起受害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受害啊!如果我是组员,我也不想被捨弃!」但是事实上,如果一开始就把组内的死线设立在作业的死线前,不就有时间让人顶替他,能够保证绝不开天窗了吗?并且,适时的切割是保护努力的组员不被烂人拖垮的方法,凭什么烂人可以得到跟大家一样的分数?

那问题又来了,有些老师多半因为个人能力不足或者教学不认真,会使出那种给整组同一个分数的骚操作,怎么办?这时候向学长姐打听老师作风就很重要了,如果知道是这种老师,就不应该让会摆烂的人跟自己一组,要慎选组员;如果是强制分配的,就得从一开始,联合所有的组员向这个偷懒的人施压,逼迫他做出东西来,因为所有的作业最终的目的是高分(或者通过),附带产出才是组员对组长的信任,拿到好分数的组员才不管组长在想什么,总之要把分数摆在前面。

但有时候,即使前面都按部就班,还是在剩十天的时候有人因为摆烂被切割掉了,可是工作还是没做完,怎么办?这时候如果是那些部下思维的傢伙,就是把工作网罗来自己做了,对我来说这是最糟的,我一般会把他的工作再打散,按照一开始的方法分配出去,然后再捡大家不愿意做的部分。这些人不同意我的说法,他们说:「怎么可以给其他组员增加工作?」我说:「他们都看见了,这不是你组长的错,你已经尽力催促了,是有人摆烂。这时候让大家增加而外工作,是为了救大家自己,而且心的工作只有一点点,很快会做完。」他们说:「那摆烂的怎么办?」我说:「下一次组员没有他了,我会向我的部下保证,你们跟著我,有做事,我不会让没有做事的人跟你们共享分数的。」事实上,会走到这一步,多半就是组长前面的施压不够,等于是组长整个人对进度的掌握度不够才会发生的,归咎起来还是组长的问题。

那最后,要是真的开天窗了,怎么办?

是我的话,这责任在我,我会去扛。我会去私下说服老师给其他组员高分,把分数扣在我身上,很多学生害怕去跟老师沟通,但其实,很多时候是可以沟通的只是学生不去嚐试而已。我不是光说不练的,我真的曾经干过这种事,当时有一个人最终还是没有把东西给我,我们补做的也不太好,老师发现他在摆烂,就很生气给了全组70,但其他组都是80+的,于是我下课去对老师说,我身为组长是我督导不力,作业不如预期,我希望老师如果勉强认可我们及格的话,给我和摆烂的同学60,给其他同学85,老师很震惊的说:「你确定吗?你要跟烂人一样的分数吗?你是有做事的我有看出来哦?」我就笑著对老师说:「既然老师您有看出来我有做事他没有,您为甚么会认为我们同组都应该是一样的分数?另外三个那么努力的人因为我的督导不周和一个同学的摆烂而受害了,他们比我更无辜吧?」老师就笑了,后来,咱4 90分过了,摆烂的被当了。我说这故事的时候,部下思维的组长们瞠目结舌:「你都被打低分了怎么敢去跟老师理论?」我说我不是理论,是去说之以情理,很多时候这些人当了组长就眼高手低自己为权力最大了,最终他们还是要看清楚,分数是老师给的,老师面前的好印象才是真的。

因此一个好的组长,从工作开始就要全盘掌握进度,制定步骤和阶段,谁慢了催谁谁混了逼谁,并且我觉得很重要的是,做的决定和立场都要让组员知道,组员才会体谅和认同组长的管理,一个人自己闷著做把所有的资讯都收在自己身上的组长,注定是不得人心的,也管不住部下。可是这些人,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奇怪的动漫影响还是怎么回事,总是觉得独自逞强独自做决定很帅,都不跟部下商量,但实际上他们也往往不去承担最大的责任,因此在部下眼裡看起来就是"暗自做决定、滥用权力、避重就轻、还把责任推给部下"实际上跟他们心裏想像的那种"总是信任著部下的体谅的超好组长"完全不一样!

并且用部下的思维当组长,只能管同样是部下的人群,管不住领导者,只有用领导者的角度去管理,当领导者成为部下的时候才会认可并且服气,不然就会造反的。因此当他们组裡有人比他们更有统御能力,这些人就会不服气,就喜欢乱,甚至联合其他人摆烂,而他们完全没有办法处理。

他们无法想像,在每一次的分组工作中营造"我是最强的组长,只要跟著我服从我就是好分数,你们自己看著办"最终就会有一整批好用的同学出现,他们配合度很高,也对高分和稍微高压的管裡赞同,并且全权信任组长,相信组长会带领大家得到好分数,这些人就是最好的部下。只要出现这种人群之后,就每一次都跟他们一起做事,事半功倍,如果偶尔意外有不是这群人的组员加入进来,那就把他变成这种人,让他体验只要交给组长乖乖听话就有好分数吃,他就会变成好部下了。即使是我,在这种令人放心的组长下面做事,我也会轻鬆信任的去配合不会强出头,毕竟组长是比较累的。他们会说:「每次都要这样调教和耍心机控制队员,我觉得对队员很不礼貌。」说实在话,最终目的是分数,不是理貌,懂?而且有事都告诉组员哪裡算是耍心机了?

我对他们说一个好的组长不是在进度上体谅部下就够了,从头到尾都必须要控制速度和方向,他们就说:「那太累了,这样谁还要当组长?」

对,就是这样,觉得这很累,你们就不适合当组长。

歷史上过得比人民更悠閒的、不用脑只享乐的、只发号施令的、遇事就跑的,哪一个不是昏君呢?  

那如果上面是一头羊怎么办?那就只好起来当狮子了,至于怎么起来当狮子,下次再讨论

--------------------------------------------补记-----------------------------------------------
我又想了想,这些人最大的处事问题,是把眼光和心力都放在摆烂的组员身上,他们很少看见其他人的贡献。
他们觉得其他人的贡献是理所当然的,而不是应该去肯定和称赞的。
他们用体谅烂人和包容烂人的方式来投射内心希望组长体谅自己的慾望,其实就是自我满足,关怀烂人来自我满足,
他们整个当组长的思维,就是对于自己没有被好的组长管裡过(或者自己就是烂人总是被施压)的经歷的报復性行为。
甚至给我一种,他们在享受权力,而不是完成作业的感觉,既然重心不是完成作业,那当然完成不了喽。

另外,虽然我上面说这些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奇怪的日漫影响,但我后来又想到,
其实在比较优秀的公众作品裡,自行其是不跟人商量单打独斗的人通常也不是好的领导者啊,
或者最少,在他们自行其是的时候一般也不是做为领导者的,特别是大型组织的领导人都不设计成这样的脚色,所以,
这种"喜欢独自逞强独自做决定的人"为什么会被认为是领导者的特质呢?实际上并不是,不管是现实还是动漫都不是啊WWWWWWWWWWWWWWWW
独自逞强独自做决定会work的职业是那种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任务的,但是领导人并不是,领导人很明显是一种必须靠大家的力量才能完成工作的职业。

这些人可能以为王者是孤高的,王者是特别的,王受到所有人敬爱,跟其他人不一样,但我觉得光是有这个误解,就说明了他们的著眼点不是"王的著眼点",
王者是"看起来是孤高的"而不是"思维是孤高的",看起来孤高是因为只有王"必须"掌握整个事态,当然就好像王跟其他人不一样,
王很特别是因为王要思考王要承担责任而不是耍废啊!不去承担责任的王怎么可能受到敬爱啊?因此,考量到他们的实际作为,就像是他们认为无能的王必须被敬爱?
所以说,不去思考大局,只关心怎么在废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算什么王者呢?(笑

 


快把萌灿抱回家!
Don’t think, just do. For the heart is an organ of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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