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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神速青灿 于 2016-5-14 19:05 编辑
篝火在燃烧。

火光中,木材碎成一块块的方粒,在火舌的舔舐下焦黑,黑得边缘缓缓化成白灰,落在余烬中,追随其他的粉屑,终于无法分出谁先谁后。焰火跳盪,金黄和鲜红的光芒盘旋缭绕,互相吞噬又互相轻抚,暗影和亮点交织,构成瞬息万变的活图。

小蛙安适的坐在火边,放鬆身体,感受疲劳的肌肉一点点回復力气,剑倚在肩上单手揽著,另一支手放在膝头,无聊的揉著浅青色裤管脱线的线头。

看著火焰,火光映在她漆黑的眼瞳中金芒闪烁不止,火花似乎在展演著甚么故事。她看见焰芒中有著成千上万的军人,迟疑的行著军,有著展翼蔽日的飞龙盘旋,有未可见的神秘世界,甚至有著她自己,挥剑策马的身影。

殒天星已经在不远处站著睡了。

火光中浮现一幕光景,令她猛然揪紧突出的线头,线头应声断裂,发出轻微的笃笃声,然而小蛙没有在意,因那光景的模样太惨,眼神便毫无力量的被牵引,无法别开视线。

她已经记不清那张脸。

有时候小蛙总是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她?羁旅时空之间认识了许多的人,她认知到许多人的本心不易显现。克基斯已是她的老友,却仍能从他身上发觉未曾察觉之处,甚至,他给她的印象也已经和初识时不同。不仅是克基斯,珊娜,小猛或者作为敌人的小令等等,每一个人生命的光彩都无法一眼道破,那么她呢?不过是几星期的相识,难道自己认识的,是那个真实的她吗?

那个人的声音和行为已经想不起来了。看来,并不是甚么真正交心的好朋友吧。小蛙暗忖,看著火焰裡上演那一幕她总是不断回想的噩梦:无助的少女被兽慾高张的军人抓住轮番羞辱,听腻了那惨叫之后再被作为试刀的对象切成数段,而自己就在一旁的树上看著,浑身发抖无能为力。

接著她拿起剑,义无反顾弄脏自己的手,走上了血路。一晃眼,穿著蓝白拖和无袖背心内衣瑟缩在树上遍体鳞伤的孩子已经变成振装仗剑千里独行出手无情的少女剑侠,这转变,连小蛙自己都常常苦笑著不知做何解释。

也许,没有那个悲惨的画面,她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是甚么样的人。

小蛙常常告诉自己,当时会受到那么大的震撼,是因为死者是她的好朋友,但现在人生经歷逐渐丰富,她越来越怀疑起那年的友谊会不会只是自己的妄想。死者的面貌和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已逐渐远去,但有一件事她却无法忘记。

那大概就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吧。

豆子是武功高手这件事情无庸置疑,但面对军队等级的枪砲弹药也无法每每自如,特别是身上负伤,又因未知的问题而被天界派使困扰,且保护的孩子们并不听话,现在小蛙终于可以理解当时豆子的困境。

于是豆子把孩子们藏在山林中,那一片山麓已经被日本人认定为平定区,深山中没有人烟,也没有食物,全靠她们自立,逃散的村民为她们带来食物,使她们几个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苟且存活。

那一天,带食物来的村民直说了,他没有义务再照顾小蛙一行人,尤其当今战乱资源匮乏,靠豆子保护的人们已经没有余力去管这些不知哪裡冒出来的小屁孩,并且远渡重洋的日本人无处发泄,开始抓少女下手,村民的女儿几乎被抓走,于是他想要把小蛙她们其中一个带去和日本人交换食物,这样才有食物餵饱他自己的家人和山中剩下的人口。

女孩子们当然不愿意。村民交涉失败,摊摊手离开了。

那天她们没有食物,各个饿得发慌,小蛙独自进入森林,在河流区抓住了一些鱼却不够分给大家吃饱,于是她们痛苦的熬过了那一天,她自己的份还被赖婼要走。她犹记得夜裡赖婼和蔡品瑜秘密谈话,但却排除她。

隔天籁婼告诉她,她有能力自保,建议她赶快逃走,但小蛙不依,坚持要等豆子回来,赖婼便带她出山,朝村民窝藏的难民窟走去,说明她已经答应蔡品瑜要带回足够的食物,小蛙反驳她根本不知道食物在哪裡,两人在路上大吵了一架,之后到了那位之前提供食物的村民家。

不料,村民和他的妻子打算将小蛙和赖婼都抓住交给日本人,两个孩子拼命挣扎,小蛙兽化战斗掩护赖婼逃走,自己却被村民抓住,骚动引来了日本人,先离开屋内的赖婼才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

赖婼在外头高叫村民和小蛙,日本人进入屋内搜索,却没有发现甚么,只看到一个猥琐卑鄙的男人手上提著一隻黑狗。日本人很不高兴,抽出腰上的刀将村民的手连著小蛙一起斩下去,小蛙挣扎著只被划伤了腿,便带著那隻断手逃走,之后解除兽化爬到了树上,目睹赖婼悲惨的遭遇。

※                 ※           ※

看著火光,小蛙微微的苦笑了起来。

以往想到当天的情况,她总是管不住泪水,但现在她问自己,当日为甚么会到那裏去呢?或者,是谁让她到那裏去了的?误入时光隧道不是小蛙自己的选择,被捲入战火也不是她的选择,但去那个地方却是她也同意的,最后拿起了剑,走到这一步,成为现在的自己,是她的选择。

为了一个无法肯定是挚友的人,她走上了可能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火光中赖婼的脸突然清楚地浮现,小蛙盯著她,这一次没有再因为自己觉得当日见死不救而羞愧地迴避,也没有无力的无助感,她只是直勾勾的看著那张脸孔在火花中焚尽。

是了,拿剑之后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必要后悔,也没有必要羞愧,就顺著自己的心走下去,探索生命如何?成为剑侠也是自己,她并不讨厌这个改变,甚至还有些自豪。

这就够了,我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重要的人了。

她微笑,看著火花,彷彿有甚么东西烧掉了,觉得自己从枷锁中解放。

                                     《真实》 完 20160514于宜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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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在写甚么WWWWWWWWWW有没有很黑!!!
原本是两个好盆友一生一死活下来的为此发愤变强的热血漫画公式剧情摇身一变变成恐怖副黑的现实人生版宿命故事了WWWWW
但是我想我喜欢这个版本,因为小蛙小时候是很弱很透明的一个孩子,在班上朋友不多,行为也古怪,对人很不信任,这是起因于家暴。
于是改成这样的版本,让小时候的小蛙笨些WWWWW

 


快把萌灿抱回家!
Don’t think, just do. For the heart is an organ of fire.

看到日军轮奸当地少女的情节,才猛然想起,对,小蛙的童年已经改成华樟了,不是灿很失望的臺湾(
不然我看到抗日神剧一般的情节,不太像被强征慰安妇的朝鲜和臺湾,也不太像把当时日军视为解放者的南洋,倒更像是悲情中国(汗

可以,这很抗日(不是


【发帖际遇】:狼狗杰 走在大街上摔了一跤,竟然发现地上躺着 14F卡币 ,赶紧捡起来!

际遇事件仅作娱乐,正式设定请见【DL故事集】
「你到底是谁?」巨狼芬利斯咆哮著问道。
「你知道我是约书亚,」一直以来化身为小孩的救主逐渐消失在光中,他的声音仍在空气中迴盪,「不管我是谁,我是你和伊利诺的朋友,这点永不改变。」
——宾根的约翰,耶稣与伊利诺人之祖芬利斯的对话,《伊利诺村的起源故事》,主后十二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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