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厄特森 于 2020-6-29 04:32 编辑
沉睡的小镇行将苏醒,黎明之前等待着的是究竟是拯救还是迷失?
——简单易行的探险指南(?)——
在瘟疫小镇中“你”最终能够抵达三种【END】
【Dead End】最最简单的死亡结局,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吧。
【Alive End】主角存活的结局,只要小心谨慎,抓住一线生机,存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Lost End】迷失结局,主角迷失在了雾气之中的结局,虽然姑且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存活,但迷失有的时候要远比死亡要痛苦得多……
【Part1】
【苏醒】
睁开双眼,你从石砌地面上起身,惊疑的看着面前闻所未闻的景象——
云层间清冷的绯红色月光如水般倾斜而下,小镇的街道上浮动着一层盈盈的赤色月华,石砌的街道上弥漫着轻薄的水雾,古老而华美的石砌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向夜空,铁栏之后雕花的玻璃后隐隐透出明灭的灯火,街灯昏黄的火光照不亮笼罩一切的夜色。
听——
那些悲戚的乐章——
那是还未腐朽的亡者们的悲恸,那是抛弃信仰者走投无路的祈祷,那是野兽临终前最后的嘶嚎,那是利刃切肉断骨发出的颤鸣。
轻微的痛楚刺痛着脑海,过往的记忆就像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但却突兀的知道这里的名字——
诺林王冠上最耀眼的明星——安南。
水汽弥漫的街道上隐隐浮动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流淌在街巷间的轻风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撕扯和咀嚼声,在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气在鼻腔中漾开。
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腰间长剑和背后双筒猎枪的重量却给你了些许安心感。你冷静了下来,目光扫过自己周围,但却只看到了一只破破烂烂的麻布背包,以及一盏风灯。
你走上前去摆弄了一下面前的背包,发现麻布的背包上满是斑斑点点的黑褐色血渍,星星点点的青褐色霉斑长满了背包的侧后。
此时你心下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打开这个背包。
你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翻弄起了面前的背包。
不大的背包中并没有多少东西,你找到了十支用玻璃小瓶盛装的药剂,还有一份几乎被早已干涸的血迹浸透,隐隐带着些不详气息的地图册。
几乎是第一眼你就被地图册吸引,双手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便颤抖着将它翻开,你仔细的阅读起地图上的每一条道路,寻找着每一个能够辨认的符号,但最终却只能在没有沾染血渍的边角找到一些疯言疯语般狂乱而无意义的勾画。
你有些心灰气冷,不想再和地图册纠缠下去,但脑海中的本能却让你继续研究下去,翻动着地图册的双手也久久不想放开——
你决定听从本心的决定,继续阅读起了面前的地图册。
那些狂乱的符号在你一遍又一遍的翻阅中终于开始有了规律,某种愉悦感从心底迸发,若有似无的呓语开始在耳边游荡——你几乎能够确定,这份地图册上的话语能够带你抵达真理的边疆,而这让你的阅读越发狂热。
线条勾勒成符号,符号演变成文字,文字编织成话语——谜语被你一步步破解,就连那些狰狞的血迹都变得如此美丽,你突然感觉有什么从眼角流下,喉中有什么正在翻涌,但在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你的眼前一瞬间便暗了下去。
【Dead End】
在一番挣扎后你选择放开地图册,在你把它重新合上拴在自己的书绳之后,你才突兀的感到自己的头疼变得剧烈了几分——你并没有在意这不大的变化,开始将找到的药剂分门别类的塞进了腰间的药剂带里。
你再度打量起了面前的街道,淡淡的雾气蔓延在你的面前,哥特式的华丽石砌建筑宛若在水中浸泡了数百年,青黑色的霉斑攀上了目之所及所有建筑的外墙,煤气街灯玻璃质的灯罩上爬满了斑斑淤泥般的污垢。沿街所有的大门和窗户都被紧紧的关上,铸铁的雕花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些许流淌着的血肉,没有哪怕一丝亮光从门窗后溢出,就连门楣上方悬挂的壁灯也无人点燃。而在这条宽阔的足以让两辆马车并行的街道深处,你却隐约能看到为数众多摇曳着的火光,看到这些火光宛若拥有生命般漫无目的的在雾气中游荡。
你有些犹豫,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前进——
咬了咬牙,你最终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拾起了立在背包身边的提灯,你扶住腰间悬挂的长剑,迈着轻缓的脚步小心的沿着街道前进。
满是苔藓的青石铺就的街道在你的面前一点又一点延伸,随风而来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郁了起来,你甚至能听到从远天传来的宏伟钟声。你无意间撇了一眼自己的脚边,那里凹陷的石块间有一摊浅浅的积水,小小的涟漪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其中扩散。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提高了手上的提灯,继续向前。
雾气中那些游荡着的火光慢慢变得清晰,你眯起双眼,注意到了那些都是火把的光辉,而那些持握着火把的身影也在一点点的凝实——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遥远而兴奋的犬吠、在暗巷中反射了无数次而显得失真的切割声——你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那些游荡着的人影已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们披着破旧浸水的外套,满是褶皱的长裤,脚下踩着鞋底开裂的破烂皮鞋,有的还带着塌陷下去的礼帽。裸露在外的皮肤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黄褐色绷带,扭曲变形的面孔在绷带下依稀可见,暴露在外的洁白牙齿间渗出带着白气的粗重喘息,昏黄色的眼眸中漫溢着迷蒙和狂乱,干枯如尸骸的手中高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在注意到你的那一瞬间,他们踉跄的步伐突然一滞,迷蒙的神色骤然被渴望和疯狂替代——他们间不容发的朝你冲了过来,用他们干瘦身躯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
你赶忙扔下风灯转身逃跑,但他们很快便追上了你的脚步,你拔出长剑放倒了最开始追上的几人,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这些干瘦身影的海洋之中。
悲鸣和呼唤在曾经寂静的街道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肢体被撕碎和无数大口咀嚼的声音……
【Dead End】
咬了咬牙,你最终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拾起了立在背包身边的提灯,你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提灯熄灭挂在腰间。扶住腰间悬挂的长剑,你迈着轻缓的脚步小心的沿着街道前进。
满是苔藓的青石铺就的街道在你的面前一点又一点延伸,随风而来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郁了起来,你甚至能听到从远天传来的宏伟钟声。你无意间撇了一眼自己的脚边,那里凹陷的石块间有一摊浅浅的积水,小小的涟漪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其中扩散。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紧了紧握住长剑的手,继续向前。
雾气中那些游荡着的火光慢慢变得清晰,你眯起双眼,注意到了那些都是火把的光辉,而那些持握着火把的身影也在一点点的凝实——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遥远而兴奋的犬吠、在暗巷中反射了无数次而显得失真的切割声——你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那些游荡着的人影已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们披着破旧浸水的外套,满是褶皱的长裤,脚下踩着鞋底开裂的破烂皮鞋,有的还带着塌陷下去的礼帽。裸露在外的皮肤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黄褐色绷带,扭曲变形的面孔在绷带下依稀可见,暴露在外的洁白牙齿间渗出带着白气的粗重喘息,昏黄色的眼眸中漫溢着迷蒙和狂乱,干枯如尸骸的手中高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冷汗一瞬间便沿着背后流下,你随即庆幸起自己没有点燃提灯。你随之向后缓缓退去,但那些身影却以比你的退却快上些许的步伐向前,直到你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在注意到你的那一瞬间,他们踉跄的步伐突然一滞,迷蒙的神色骤然被渴望和疯狂替代——他们间不容发的朝你冲了过来,用他们干瘦身躯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
你立刻卸下身后的猎枪向他们射击,但他们无视了最初倒下的两三个同伴继续向前,这时你才发现自己一共只有两发子弹。他们很快便冲到了你的面前,你拔出长剑放倒了最开始冲上来的几人,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这些干瘦身影的海洋之中。
悲鸣和呼唤在曾经寂静的街道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肢体被撕碎和无数大口咀嚼的声音……
【Dead End】
咬了咬牙,你决定继续前进。
拾起了立在背包身边的提灯,你又想起了刚刚找到的药剂,你随即取出了仅有一瓶的名为寂静的药剂,将带着雾气般灰白色的药剂倒入喉中。难以言喻的浓烈霉味和腥味从舌尖泛起,粘稠如蛞蝓的药剂沿着喉管慢慢下行的触感几乎要让你干呕出来,但你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将这种恶心的药剂彻底吞入腹中。
你感受着药剂流进胃部不久它便发挥了作用,阴冷的寒意从腹部蔓延开来,最终渗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轻微的晕眩感沁入脑海,肌肉渐渐变得僵硬,你的面孔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灰色。
感受着变化渐渐趋于和缓,你休整了一会适应身体的变化,随后便扶住腰间悬挂的长剑,迈着轻缓的脚步小心的沿着街道前进。
满是苔藓的青石铺就的街道在你的面前一点又一点延伸,随风而来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郁了起来,你甚至能听到从远天传来的宏伟钟声。你无意间撇了一眼自己的脚边,那里凹陷的石块间有一摊浅浅的积水,小小的涟漪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其中扩散。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紧了紧握住长剑的手,继续向前。
雾气中那些游荡着的火光慢慢变得清晰,你眯起双眼,注意到了那些都是火把的光辉,而那些持握着火把的身影也在一点点的凝实——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遥远而兴奋的犬吠、在暗巷中反射了无数次而显得失真的切割声——你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那些游荡着的人影已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们披着破旧浸水的外套,满是褶皱的长裤,脚下踩着鞋底开裂的破烂皮鞋,有的还带着塌陷下去的礼帽。裸露在外的皮肤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黄褐色绷带,扭曲变形的面孔在绷带下依稀可见,暴露在外的洁白牙齿间渗出带着白气的粗重喘息,昏黄色的眼眸中漫溢着迷蒙和狂乱,干枯如尸骸的手中高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但他们似乎并未注意到你,这些举着火把的人甚至没有将哪怕一缕视线投注到你的身上。
你不敢移动,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注视着那些人与你擦肩而过。不长的队伍很快便抵达了尽头,但一只没有皮肤的狼狗从你的身边走过,它在你的身边停下,呈浊黄色的腐败眼球在眼眶中旋转了一圈,似乎对你产生了兴趣般嗅起了你的裤脚。
你心下一横,一脚踢开了这头狼狗。
你做好了被其他人围攻的准备,但不管狼狗还是其他人却奇怪的对你视而不见,被踢碎了半边头颅的狼狗甚至没有记仇,继续跟着其他人离开了这里。
直到那些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雾气之后,你这才长舒了一口恶气。
【转Part2】
你屏住气息,不去理会这头狼狗。
你不曾想到你的放纵让狼狗更为大胆,它放肆的用几乎从下颚便滑出嘴外的舌头舔起了你的长靴,你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放纵,试图干开这头恶犬的时候,狼狗僵硬而突兀的缓缓抬高了自己的头颅,注视着你的瞳孔。
在你反应过来之前,狼狗吠叫一声咬住了你的小腿,巨大的咬合力瞬间便咬碎了你的腿骨,顺势将你拖倒在地。剧烈的痛楚让你眼前发黑,反射性的想要拔剑反抗但剑柄却已被你压在了身下,狼狗在此时一跃跳到了你的胸前,你最后所能看到的就是剥去皮肤后流淌着麝黄色脂肪的赤红色头颅,以及一张直扑咽喉而来的森森利齿。
【Dead End】
在你的踌躇中面前朦胧的一切都显得愈发恐怖而不祥了起来,你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转身便朝着街道的反方向跑了出去。
你不住的奔跑着,身边的景色也愈发变得荒凉,深重的雾气慢慢积聚,当你意识到时你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身边只剩下一片浓郁的化不开的青灰色雾气。
【Lost End】
面前的背包越看越觉得有什么不对,你最终压抑了自己的欲望,没有向背包伸手。
你再度打量起了面前的街道,淡淡的雾气蔓延在你的面前,哥特式的华丽石砌建筑宛若在水中浸泡了数百年,青黑色的霉斑攀上了目之所及所有建筑的外墙,煤气街灯玻璃质的灯罩上爬满了斑斑淤泥般的污垢。沿街所有的大门和窗户都被紧紧的关上,铸铁的雕花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些许流淌着的血肉,没有哪怕一丝亮光从门窗后溢出,就连门楣上方悬挂的壁灯也无人点燃。而在这条宽阔的足以让两辆马车并行的街道深处,你却隐约能看到为数众多摇曳着的火光,看到这些火光宛若拥有生命般漫无目的的在雾气中游荡。
你有些犹豫,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前进——
咬了咬牙,你最终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拾起了立在背包身边的提灯,你扶住腰间悬挂的长剑,迈着轻缓的脚步小心的沿着街道前进。
满是苔藓的青石铺就的街道在你的面前一点又一点延伸,随风而来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郁了起来,你甚至能听到从远天传来的宏伟钟声。你无意间撇了一眼自己的脚边,那里凹陷的石块间有一摊浅浅的积水,小小的涟漪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其中扩散。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提高了手上的提灯,继续向前。
雾气中那些游荡着的火光慢慢变得清晰,你眯起双眼,注意到了那些都是火把的光辉,而那些持握着火把的身影也在一点点的凝实——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遥远而兴奋的犬吠、在暗巷中反射了无数次而显得失真的切割声——你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那些游荡着的人影已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们披着破旧浸水的外套,满是褶皱的长裤,脚下踩着鞋底开裂的破烂皮鞋,有的还带着塌陷下去的礼帽。裸露在外的皮肤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黄褐色绷带,扭曲变形的面孔在绷带下依稀可见,暴露在外的洁白牙齿间渗出带着白气的粗重喘息,昏黄色的眼眸中漫溢着迷蒙和狂乱,干枯如尸骸的手中高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在注意到你的那一瞬间,他们踉跄的步伐突然一滞,迷蒙的神色骤然被渴望和疯狂替代——他们间不容发的朝你冲了过来,用他们干瘦身躯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
你赶忙扔下风灯转身逃跑,但他们很快便追上了你的脚步,你拔出长剑放倒了最开始追上的几人,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这些干瘦身影的海洋之中。
悲鸣和呼唤在曾经寂静的街道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肢体被撕碎和无数大口咀嚼的声音……
【Dead End】
咬了咬牙,你最终下定决心继续向前。
拾起了立在背包身边的提灯,你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提灯熄灭挂在腰间。扶住腰间悬挂的长剑,你迈着轻缓的脚步小心的沿着街道前进。
满是苔藓的青石铺就的街道在你的面前一点又一点延伸,随风而来的血腥气味愈发浓郁了起来,你甚至能听到从远天传来的宏伟钟声。你无意间撇了一眼自己的脚边,那里凹陷的石块间有一摊浅浅的积水,小小的涟漪正以一个固定的频率在其中扩散。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紧了紧握住长剑的手,继续向前。
雾气中那些游荡着的火光慢慢变得清晰,你眯起双眼,注意到了那些都是火把的光辉,而那些持握着火把的身影也在一点点的凝实——粗重而疲惫的喘息声、遥远而兴奋的犬吠、在暗巷中反射了无数次而显得失真的切割声——你一瞬间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但那些游荡着的人影已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他们披着破旧浸水的外套,满是褶皱的长裤,脚下踩着鞋底开裂的破烂皮鞋,有的还带着塌陷下去的礼帽。裸露在外的皮肤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黄褐色绷带,扭曲变形的面孔在绷带下依稀可见,暴露在外的洁白牙齿间渗出带着白气的粗重喘息,昏黄色的眼眸中漫溢着迷蒙和狂乱,干枯如尸骸的手中高举着熊熊燃烧着的火把。
冷汗一瞬间便沿着背后流下,你随即庆幸起自己没有点燃提灯。你随之向后缓缓退去,但那些身影却以比你的退却快上些许的步伐向前,直到你暴露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在注意到你的那一瞬间,他们踉跄的步伐突然一滞,迷蒙的神色骤然被渴望和疯狂替代——他们间不容发的朝你冲了过来,用他们干瘦身躯难以想象的飞快速度。
你立刻卸下身后的猎枪向他们射击,但他们无视了最初倒下的两三个同伴继续向前,这时你才发现自己一共只有两发子弹。他们很快便冲到了你的面前,你拔出长剑放倒了最开始冲上来的几人,但很快便被淹没在了这些干瘦身影的海洋之中。
悲鸣和呼唤在曾经寂静的街道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肢体被撕碎和无数大口咀嚼的声音……
【Dead End】
在你的踌躇中面前朦胧的一切都显得愈发恐怖而不祥了起来,你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转身便朝着街道的反方向跑了出去。
你不住的奔跑着,身边的景色也愈发变得荒凉,深重的雾气慢慢积聚,当你意识到时你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身边只剩下一片浓郁的化不开的青灰色雾气。
【Lost End】
【Part2】
【抉择】
你幸运的逃离了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群,手中举着火光摇曳的提灯,脚步轻缓的在这条石砌的浸水街道上前进。
你很快便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息,自从经过了一座横跨在两座临街的尖塔之间的拱桥后,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变得生动了起来。石砌的哥特式建筑渐渐在你眼中变得千篇一律,那些繁复的雕镂在你眼中越发熟悉起来,你的脑海中甚至零星的闪烁过它们曾经辉煌的模样。
这条街道似乎又一次恢复了寂静,但她最荣光时的喧嚣却一遍又一遍的在你的脑海中回荡,而丝丝缕缕轻微的痛楚也随着那些喧嚣慢慢缠上了你的脑海。
步履开始变得沉重,溅起的污浊水渍沾湿了你的皮靴,水汽慢慢攀上你的武器和衣物,在你风灯的玻璃罩上添上星星点点淤泥般的污渍。腹部阴冷的寒意不在蔓延,但你却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变得越发迟缓,流遍全身的血液也逐渐变得越发粘稠,似乎要在血管中凝结成块。就连思绪都像背负上了沉重的包袱,四周像是包上了一层厚重的玻璃,就连手中火光的荡漾都开始变得迟缓——
你吃力地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星星的夜空中只剩下红月的光华,这座没有灯火的城市宛若沉睡怪物的胃袋,正一点点将你同化,最后没入其中。
你摇了摇头,头疼在晃动中越发变得激烈,而那种思维上的滞涩感也在尖锐痛楚中渐渐减弱,你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虽然仍未恢复到曾经那么灵活,但却还是在承受范围之内。
雾气在你的身边渐渐消散,只有昏暗的煤气灯照亮的街道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城市中央那座高耸的教堂尖塔上的大钟——
钟声在此时响起。
远比一开始要清晰,也远比第一次要厚重的钟声鸣响了两次。
你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生青色的血管沿着眼眶浮凸,看着街道的眼球炽热的仿佛随时会被点燃。若有似无的剥离感从灵魂深处传来,灵性感知疯狂扩散,精神海在短短的一秒钟内便干涸了一半。
你心下便是一惊,这分明就是灵视开启的征兆——
能够看到现实之外事物的灵视对凡人来说通常可遇而不可求,你咬了咬牙,决定接受这次馈赠。
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缓自己本就变得缓慢的心跳,逐步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向双眼中集中。
恍若来自死亡的阴冷寒意沿着血管流淌,痛感骤然加剧,你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浓郁的腥味在口腔中荡开的同时,你的瞳孔异乎寻常的扩大,眼前的景象变得恍惚,如同噩梦中的阴影般摇曳不定。
及膝深的不知名杂草,深褐色沙砾般的土质,歪歪斜斜四处散落,表面被层层风化剥蚀后仍能看清灌入黑铜的字迹的墓碑——你的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滞,置身在一处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摧残的墓园之中。
脑海与灵魂的痛楚进一步加剧,但眼前的景象却在你精神力海的疯狂渗漏中渐渐延伸。
用石墙围起的凹陷正圆形被稀疏的墓碑包围,铺着石板的曲折小径被隐没在灰白色的杂草之下,遮天的龙柏树屹立在正中央——一个披着黑皮披肩,头戴湿透的宽檐帽,身着双排扣长外套、马裤和长筒皮靴,双手交握好似在祈祷的魁梧男人正半跪在树下。
你看不清男人被帽檐遮盖的面孔,只能隐约注意到他似乎在呢喃着什么,而在他的膝下——那哪里是什么石砖地面,那里分明是无数畸形扭曲,被肢解后正慢慢腐烂的尸骸之山!
男人的呢喃静止在最后一个音节,他缓慢而又僵硬的抬起头,帽檐下的黑暗中两点苍白的火光幽幽的亮起——他慢慢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上。
你的双眼一阵刺痛,所有的幻象在刹那间便消失不见,你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意识重归于迷雾中的躯壳里。看看周围,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有你手中的提灯火焰,似乎隐约变得有些黯淡了起来。
在你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对方也看到了你。
你深知灵视另一端的那个男人已知晓了你的存在,但寂静的效果依旧在持续,强烈的副作用让你之后的每一个行动都举步维艰——
不能再这么下去,你抽出唯一一瓶驱散药剂一口饮尽,驱散药剂的效果在近一分钟后才渐渐体现。
你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被赶出身体,晃动朦胧的视野渐渐清晰,滞涩的思维缓缓解冻,就连身体都开始朝正常的方向恢复。
身后的雾墙给你浓重的危险感,你只好继续前进,直到那个曾在灵视中见过的男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静静的站在丁字路口的中央,依旧交握的双手缠着一根缀着白水晶的银链,身后就是你曾在灵视中看到的那座墓园。
想到灵视中他脚下那累累的尸骸,你扣住猎枪扳机的手指又紧了几分,但他并未多做些什么,只是垂头立在那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它们无处不在……”
“……请赶快离开吧……”
“……趁你还不是它们……”
男人没有抬起头,在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便转身走向了墓园的方向。
遥遥地,你还能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
“……门开了……”
“……钟响了……”
“……天快亮了……”
【转Part3】
驱散药剂只剩一瓶,你最终还是将刚刚掏出的淡黄色药剂放回了药剂带。
身后的雾墙给你浓重的危险感,你只好继续前进,直到那个曾在灵视中见过的男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静静的站在丁字路口的中央,依旧交握的双手缠着一根缀着白水晶的银链,身后就是你曾在灵视中看到的那座墓园。
想到灵视中他脚下那累累的尸骸,你扣住猎枪扳机的手指又紧了几分,但他并未多做些什么,只是垂头立在那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它们无处不在……”
“……已经来不及离开了……”
“……你终会与它们为伍……”
男人静静的抬起头,眼眶中熊熊燃烧的苍白色火光照亮了他僵硬的微笑。影子在红月的照耀下飞快的膨胀,他慢慢的躬下身,数十只苍白枯朽,足有数米长的手臂随之从他的背后探出,像蜘蛛一样支起他的身躯。
你反射性的朝他射出子弹,但他即使吃了两发子弹也丝毫无惧,借着修长的手臂在街巷上空游走,你扔掉步枪拔出长剑试图周旋,但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手臂刺穿的下场。
【Dead End】
能看到现实之外事物的灵视对凡人来说同样意味着未可预知的危险,你咬了咬牙,决定放弃这份带毒的礼物。
灵性是生命的反面,为了驱散不请自来的灵视,你从药剂带上抽出了精力药剂,将淡紫色的溶液一口喝下。
痛楚短暂的加剧了数秒,但很快便被精力药剂的药效扑灭,透支未来精力的药剂让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就连濒临枯竭的精神海都慢慢开始恢复。
扔掉手中的玻璃瓶,你继续迈着僵硬的步伐沿着街道前进,直到一个丁字路口出现在你的面前——正前方是一扇铸铁的大门,手指粗细的铁链潦草的在门上绕了两圈,没有街灯的门后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左边依旧是一条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比一开始明亮了一些的街灯刺破了彷徨的水汽,隐约可以看到铸铁护栏后的临街的窗户有几扇正亮着光。
你有些犹疑,不知道该选择哪一边——
无人街道上亮起的窗户隐隐给人一种诡异感,你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扇大门后的黑暗。
扯掉大门上的铁链,你在风灯火光的指引下缓缓走上了弯弯扭扭的石板小路,月光下你隐约能看到隐没在杂草中倾倒的墓碑。
风吹过身边及膝深的杂草,莫名的寒意从背后渗出,你这时突然意识到进入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当及便决定后退。好在你并未深入这片墓园,你很快便沿着石板小路退了出来——但隐隐约约的,你感觉街道上的灯光似乎变得黯淡了那么一些?
【转Part3】
你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决定继续向前。
黑暗中道路静静的向前延伸,你提着风灯缓步向前,呓语般轻缓的风声在你的耳边浅唱低吟——
你的身影一点又一点的被黑暗吞噬,寂静的墓园再度回归了寂静,只剩下呓语般的风声在杂草和墓碑间继续它的舞蹈。
【Lost End】
那片深重的黑暗越看越不详,你最终还是决定去那条亮着温暖灯光的街道上一探究竟。
【转Part4】
Part3
【记忆】
古旧的街道上寂静无声,蒙昧的水汽被摇曳的煤气灯光刺破,就连每一块石砖都被赌上了温暖的橙黄色。雕刻着花纹的黑铁护栏后隔着磨砂玻璃透出朦胧的光,你手中提灯的光辉渐渐变得无关紧要,空气中的霉变血腥的味道随着你的脚步渐渐散去。
那诡异的一切似乎都在随着你的步伐散去,远天的黑云渐渐散去,城市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皎白的月光照亮,曾经阴冷的哥特式建筑在浮动的月光中变得令人亲近了起来。
你依旧提着提灯缓步前进,这条街道在你的眼中越发熟悉安宁了起来——直到痛楚从眼眶深处一闪而过,某种阴冷的寒意无声的沿着脊髓爆开。
一身缀着书卷和衔尾银蛇纹路的黑色长袍的人与你擦肩而过。
曾经冷清的街道转眼间便繁华了起来,幽暗的门窗一扇又一扇亮起——身着得体的双排扣上装,头戴高礼帽的中年绅士拄着手杖匆匆而行,隐隐出现皱纹的脸上神情端庄;一袭红白两色长裙,薄面纱下只露出线条优雅的下巴的女士正立在街边,牵起双手不知在等待着什么;一身土黄色皱巴巴的便装,带着一顶土黄色鸭舌帽的年轻男子在人群中穿梭,灵巧的手指从擦肩而过的绅士口袋中掏出一枚皮夹;驾着双马马车的车夫正挥动着马鞭,呵斥着两匹栗色马;
小贩正在和顾客交谈,挽住绅士臂弯的淑女正柔情脉脉的耳语,出租马车的售票员正从乘客手中接过一枚硬币,车夫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中的缰绳,杂色的小马打着响鼻——生机勃勃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你怔怔的看着周围突兀出现的这一切,看着这片寂静的喧嚣。
人潮以你为礁石分裂,又在你的身后汇聚,你想要行动,但每一块肌肉却又像失去生命一样慢慢变得僵硬——血管疯狂的在眼眶周围颤动,眼球在来回运动中发烫,全身上下甚至没有一滴汗水能够渗出。
神经在此时颤动了一下——
你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方向——在这条喧嚣而又寂静的长街彼岸,没有任何人驻足的一处小小门店的大门在无比突兀的吱呀声中开启,头戴遮阳帽,一头柔软白发编成辫子的姑娘正捧着一束花从中走出。
她轻轻提起自己的裙摆,褐色的高跟长靴踩在干净的石砖路面上,如同林间的小鹿一样优雅灵动。几片你从未见过的洁白花瓣从花束中飘然落下,白发姑娘扬起她天鹅般的脖颈,露出那张人偶般精致而没有表情的面孔,那双满是划痕的翡翠色宝石眸子仿佛吸纳了一切光线般幽暗深邃。
白发姑娘身后的木门没有关上,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暗盘踞其中,无尽的幽暗混乱气息正从中疯狂溢出。
你的脑海几乎是在看到门后的那一瞬就濒临爆裂,狂乱而又邪恶的思绪仿佛要撑爆你的大脑——
她单手捧着花束,立在重重人潮之后,象牙色的指尖在樱色的唇瓣上划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扇普通到了极致的大门,似乎正伴随着少女的一个微笑的动作在她的身后缓缓关闭。
莫名的虚幻感自你的脑海中诞生,一切疯狂和不详都在脑海中停滞了一瞬,继而随着那片幽暗的消失而不甘的从脑海中消退。
肌肉的僵硬在此时终于化解,你一瞬间便无力的跪倒在地,不健康的红晕在脸上蔓延,冷汗沿着你苍白的面孔疯狂流下。你似乎隐隐听到了某物破碎的声音,那些在寂静中喧嚣的人们驻足在你的身边,似乎在对你突兀的跪倒指指点点。
这条街道依旧那么寂静,寂静到只有你窒息般的喘息和疯狂的心跳在耳边回荡——直到轻快而优雅的脚尖点地声在耳边响起,一双圆头高跟皮靴出现在了你的视野中——那个白发的姑娘在你的面前缓缓蹲下,向你伸出了如同人偶般由球状关节拼接的手——
你仅是思索了片刻,便咬牙决定接受这个姑娘的帮助——那又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冰冷但却如常人无异的柔软细腻,如同艺术品般不由自主的让你想要去握住。
她慢慢在你身前起身,仅有些许修饰性花纹的小手轻轻的牵着你的手。她轻盈的转过身,就像个牵着恋人手的女孩,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引着你在人群中穿行。
你牵着人偶姑娘的手,满是伤痕和老茧的手中传来了无比熟悉而令人心安的触感,你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不愿去放开她的手,像是沉醉于身前女孩的温柔——泛黄破碎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逝,但你却抓不住哪怕半点碎片。
“我究竟是谁?!”
被压抑的疑问自心底萌芽,你一阵失神,等回过神来却发现面前的女孩已停下了脚步——又一处丁字路口出现在你的面前。
而那悠远的钟声,又一次敲响。
悠长的钟声响了三次——
你的指尖在此时骤然一松——
在你短暂的犹豫中,你的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白发的姑娘沐浴着如水的银色月光之下,动作轻盈的在没有灯光照亮的街心转了个圈,那双残破的翡翠色眸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你。
你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猛地一滞,阴影正一点又一点的覆盖面前的姑娘,你僵硬的抬起头,看向那轮正缓缓被黑云吞噬的圆月——一扇正圆形的黑色大门在澄澈的天幕上开启,长街上所有的大门后都响起了激烈的撞击声,有什么在黑雾般起伏的大门后发出混乱邪恶而又疯癫的咆哮,粘稠的黄绿色污秽菌液正慢慢从边缘渗出——
人偶姑娘伸出手,左右摆动了几下,随后将手平伸,由外向里微微拉动,最后伸直食指和中指,向眼前微伸了一下——你几乎是瞬间便读懂了人偶姑娘的话,偏开了看向那团黑雾的视线。
宛若无数血色骸骨拼接而成,体表长着数以千计的黄白色脓疱的东西从门中探出了头,堪比一座教堂大小的身躯继而与无数的菌液一同从天空中坠下,婴儿啼哭般尖锐而狂乱的咆哮响彻了整条街道——
你几乎是本能的拔腿便跑了过去,天空上的恐怖压力让你慌不择路的冲向了左边的街道——而在与人偶姑娘擦肩的那一刻,你似乎看到她比出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你的眼前微微恍然,继而又一次沉入黑暗。
睁开双眼,你从石砌地面上起身,惊疑的看着面前闻所未闻的景象——
云层间清冷的绯红色月光如水般倾斜而下,小镇的街道上浮动着一层盈盈的赤色月华,石砌的街道上弥漫着轻薄的水雾,古老而华美的石砌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向夜空,铁栏之后雕花的玻璃后隐隐透出明灭的灯火,街灯昏黄的火光照不亮笼罩一切的夜色。
轻微的痛楚刺痛着脑海,过往的记忆就像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但却突兀的知道这里的名字——
诺林王冠上最耀眼的明星——
安南
【Lost End】
你几乎是反射性的上前一步,再度抓住了人偶姑娘的手——
破碎的回忆又一次绽开,你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在手中变成无数花瓣散落一地,这个寂静的姑娘在彻底散落之前只来得及用仅剩的手比出两个动作——那意味着再也不见的永别。
痛楚转眼间便灌满你的脑海,你嘶哑的叫喊出声,脑海中无数画面疯狂闪动——
滴入杯中的鲜血如云雾般扩散;身躯干缩但面孔开出巨大肉质花瓣,被捆绑在病床上患者;被铁链捆束,刺着无数钢铁长钉,明明早已死去但依旧在蠕动着巨大肉块;花盆中的白色花朵;交握双手祈祷着的白衣姑娘;被刺穿在长矛上的干瘦头颅——
一袭黑衣,头戴鸟嘴面具的医生颓然的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桌椅和书籍都倾倒在地,鲜血浸染了所有的文件。医生抬起头,看着正被疯狂敲打的大门,绝望的看着那些早已腐烂的亡者们将自己撕成碎片。
【转Part5】
你犹豫了半晌,最后决定不去注意那个姑娘——
人偶姑娘最后还是收回了她的手,而直到脚步声慢慢远离,你才长舒了一口恶气,从地上爬起——人偶姑娘那张精致的面孔就在你的面前。
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破败了起来,所有的繁华都归于衰败,围观你的人群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插满整条街道的钢铁长矛,以及挂在长矛顶端的无数干瘪扭曲的头颅。
手捧着洁白花束的姑娘静静的站在这另类的森林中央,你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一柄短刀就刺穿了你的肾脏。
【Dead End】
血腥味一瞬间从唇齿间绽开,你咬碎了自己的一颗牙齿,剧烈的痛楚让你一瞬间找回了肌肉的控制权,继续沉默的直视前方——你手中的提灯抖动了起来,在短短的数秒后便炸成了一堆玻璃渣。
繁华的一切随着灯光的消逝而消逝,所有的灯光都随着提灯的熄灭而熄灭,你骤然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没有丝毫犹豫,你立刻喝下了一瓶猫瞳药剂。
你的身体骤然一滞,剧烈的麻痹感正从心脏传来——你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濒死的叫嚷,黑暗便彻底的覆上了你的双眼。
【Dead End】
你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撞上了什么细长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一柄短刀就刺穿了你的肾脏。
【Dead End】
Part4
【回环】
古旧的街道上寂静无声,蒙昧的水汽被摇曳的煤气灯光刺破,就连每一块石砖都被镀上了温暖的橙黄色。磨砂玻璃映着窗外朦胧的辉光,被封死的门窗缝隙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光芒溢出,手中提灯的光辉渐渐无关紧要,但空气中那浓重的霉变与血腥的气味却迟迟不肯消散。
你在心中做好了准备,继续沿着这条街巷前行,但无论是什么最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这这不过是午夜中再普通不过的一条长街。
来自远空的钟声又一次奏响,在这三声钟鸣里,你终于来到了长街的尽头,一处似曾相识的丁字路口,但向前的道路却被一栋倒塌的钟塔堵塞,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砖缝间满是生青色的菌苔。
不得已,你只得走上了左手边的街道——那是条看上去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哥特式长街。
但浓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潮气在你踏上街道的那一刻便把你卷入其中,街灯与提灯的光辉如被浸入水中,光线照不出五米便被潮湿的空气吞噬殆尽,腐败与霉变的怪味在你的身旁浮沉。
鞋跟叩击着满是裂纹的石砖,灰白色的杂草在石砖的缝隙间丛生;高耸的尖塔摊在屋顶,腐朽的木制结构倾颓倒地,雕花的路灯与护栏上早已爬满了斑驳的锈迹——这里破败的恍若空气都已经死去,愈发变得浓烈的气味甚至让你难以呼吸。
这里的一切都让你感觉触目惊心,你好像曾见过她们曾经的辉煌,但却又记不起她们是因何衰落至此——加速的思考让你的体温渐渐升高,甚至渐渐将紧贴身体凝结的水雾渐渐蒸发。
空气随着你的脚步一点点改变,愈发潮湿的空气中,你隐隐约约辨认出了消毒水刺鼻且独特的味道——这味道你再熟悉不过了。
黑色的影子们从天空划过,群鸦在你的头顶发出聒噪的叫嚷。你立刻停下脚步,这是你第一次在这个诡异的小镇见到正常的生物,但你知道,在不正常中出现正常本身却是最大的不正常。
原本近乎停滞的空气在乌鸦们出现开始便流动了起来,涌来的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郁的近乎溢出液滴。你不安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明亮的剑锋出鞘了浅浅的一寸——
一个人形的影子,在此时出现在你的面前。
提着一盏提灯的手从阴影中浮现,昏暗如深海的灯光分开了浓重的水雾,那个身披黑袍,头戴银白色的鸟嘴面具的人随之完全暴露在你的视野之中。
那只隐没在厚实镜片后的眼睛看了你一眼——他只有一只左眼,空荡的右眼窝中弥漫着深黑色的雾气——他沉重的咳嗽了一声,继而极为缓慢的开口,声音低沉宛若被沙砾打磨的千疮百孔。
“…你又来了…”
他的声音恍若存在着某种魔力,亦或是打开某扇门的钥匙。
没来由的痛楚一瞬间便灌入全身,你的身躯正一点点的开始分解,你身上的东西叮叮当当的落了满地,但你却奇异的屹立在原地。皮肤最先裂解成漫溢的黑色雾气,继而是整条右腿、左臂、右手的中指和尾指、肠道、肾脏、肝脏、肺部的一半、乃至塌陷的四分之三头盖骨,一只完整的右眼。
黑色的雾气弥漫在你的全身,残破的记忆在你的脑海中勾勒,但最终却像是无根的浮萍般互相撞击,最后片片破碎——
你无力的跪倒在地,任由那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俯瞰着你。
“…也该结束了,顽固的家伙…”
“…黎明就要来了…”
古老的钟鸣第四次在天空中作响,某种不甘在你的心底瞬间爆开。你一把抓住了落在身边的长剑,暴起的瞬间便将长剑捅向了那个男人。
剑锋穿透了对方的身躯,但那只镜片后与你别无二致的眸子中却依旧是凝滞的平静。他手中依旧高提着提灯,另一只手却缓缓的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看,天该亮了…”
“…一切结束了,但也开始了…”
他身边的黑雾一瞬间便扩散开来,浓重的黑暗转眼间便将你吞没。
你的眼前微微恍然,继而又一次沉入黑暗。
睁开双眼,你高举着一盏风灯,沉默的立在一片水雾之中。
无尽的痛苦从意识深处涌现,懊悔的记忆被轮回冲刷殆尽,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水雾在镜片上凝结,黑雾构筑的身躯撑起了瘟疫医生的黑袍与面具,你沉默的矗立在街道的中央,目光恍若穿透了连绵的水汽,眺望着长长街道的尽头。
你在等待着;
等待着小镇新的来客。
在你眺望着的东方,朝阳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Lost End】
“还是不行吗…?”
你颇有些疲惫的开口,一切抵抗都被放弃,嘴里吐出毫无来由的话语。
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提灯,他挥了挥手,一柄巨大的镰刀虚影被从他袖中涌出的雾气凝成。他双手握住镰柄,走到了你的身后,斩首用的弧刃勾上了你的脖颈。
“…黎明还未到来…”
“…你还有机会…”
“那又要付出什么?”你颇有些自嘲,疯狂涌出的断片般记忆让你下意识的作答。
“…没什么,一只眼睛而已…”
死神般的长镰随着他的低语高高昂起,四声古老的钟鸣在天空的尽头奏响。
“…你的筹码不多了,好好把握…”
刀刃轰然落下,你的头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被斩下,鲜艳的血色为地面添上了一抹亮色。
你的眼前微微恍然,继而又一次沉入黑暗。
睁开双眼,你从石砌地面上起身,惊疑的看着面前闻所未闻的景象——
云层间清冷的绯红色月光如水般倾斜而下,小镇的街道上浮动着一层盈盈的赤色月华,石砌的街道上弥漫着轻薄的水雾,古老而华美的石砌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刺向夜空,铁栏之后雕花的玻璃后隐隐透出明灭的灯火,街灯昏黄的火光照不亮笼罩一切的夜色。
轻微的痛楚刺痛着脑海,过往的记忆就像个没有尽头的黑洞,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但却突兀的知道这里的名字——
诺林王冠上最耀眼的明星——
安南
【Lost End】
Part5
【终末】
你猛的睁开了双眼,记忆的破片宛若烙印般深深刻入了脑海。
你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长街的尽头,一处似曾相识的丁字路口,但向前的道路却被一栋倒塌的钟塔堵塞,不知积压了多少年的砖缝间满是生青色的菌苔。
不得已,你只得走上了左手边的街道——那是条看上去与之前别无二致的哥特式长街。
但浓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潮气在你踏上街道的那一刻便把你卷入其中,街灯与提灯的光辉如被浸入水中,光线照不出五米便被潮湿的空气吞噬殆尽,腐败与霉变的怪味在你的身旁浮沉。
鞋跟叩击着满是裂纹的石砖,灰白色的杂草在石砖的缝隙间丛生;高耸的尖塔摊在屋顶,腐朽的木制结构倾颓倒地,雕花的路灯与护栏上早已爬满了斑驳的锈迹——这里破败的恍若空气都已经死去,愈发变得浓烈的气味甚至让你难以呼吸。
这里的一切都让你感觉触目惊心,你好像曾见过她们曾经的辉煌,但却又记不起她们是因何衰落至此——加速的思考让你的体温渐渐升高,甚至渐渐将紧贴身体凝结的水雾渐渐蒸发。
空气随着你的脚步一点点改变,愈发潮湿的空气中,你隐隐约约辨认出了消毒水刺鼻且独特的味道——这味道你再熟悉不过了。
黑色的影子们从天空划过,群鸦在你的头顶发出聒噪的叫嚷。你立刻停下脚步,这是你第一次在这个诡异的小镇见到正常的生物,但你知道,在不正常中出现正常本身却是最大的不正常。
原本近乎停滞的空气在乌鸦们出现开始便流动了起来,涌来的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郁的近乎溢出液滴。你不安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明亮的剑锋出鞘了浅浅的一寸——
一个人形的影子,在此时出现在你的面前。
提着一盏提灯的手从阴影中浮现,昏暗如深海的灯光分开了浓重的水雾,那个身披黑袍,头戴银白色的鸟嘴面具的人随之完全暴露在你的视野之中。
漫溢的水雾随着他的现身渐渐散去,将这条残破街道的全貌呈现在你的面前——
你能看到就只有尸骸,老人的,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这些枯朽的尸骸倒毙在破败腐朽的街道上,胸前都被干涸的血渍染成了暗沉的深褐色。
灰白色的杂草生长在这具巨大的棺椁上,灰白色的花朵在尸骸之间绽放。
血咳——那是你绝无法忘记的名字。
但现在,那个身着瘟疫医生的黑袍与面具的人正站在你的面前。
那只隐没在厚实镜片后的眼睛看了你一眼——他只有一只左眼,空荡的右眼窝中弥漫着深黑色的雾气——他沉重的咳嗽了一声,继而极为缓慢的开口,声音低沉宛若被沙砾打磨的千疮百孔。
“…你又来了…”
他的声音恍若存在着某种魔力,亦或是打开某扇门的钥匙。
没来由的痛楚一瞬间便灌入全身,你的身躯正一点点的开始分解,你身上的东西叮叮当当的落了满地,但你却奇异的屹立在原地。皮肤最先裂解成漫溢的黑色雾气,继而是整条右腿、左臂、右手的中指和尾指、肠道、肾脏、肝脏、肺部的一半、乃至塌陷的四分之三头盖骨,一只完整的右眼。
黑色的雾气弥漫在你的全身,残破的记忆在你的脑海中勾勒,记忆与记忆相互交织,最终汇聚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真遗憾…”
男人声音暗哑的嘟哝,玻璃风灯坠向地面,最后在你的脚边摔得粉碎。
他似乎颇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遥远的天空,黎明似乎就差那么一点就会到来:“…你该醒了…”
“…现在,该偿清你的代价了…”
你颇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男人伸手一探,浓郁的黑雾便从他的袖中涌出,在他的手上凝成一柄死神镰刀的虚影。他双手横握着长柄,漫步走到你的身后,随之一脚把你踹倒在地。
“…永别了…”
死神般的长镰随着他的低语高高昂起,四声古老的钟鸣在天空的尽头奏响。
“…好好活下去吧…”
刀刃轰然落下,你的头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被斩下,鲜艳的血色为地面添上了一抹亮色。
你的眼前微微恍然,继而又一次沉入黑暗。
你幽幽的睁开双眼,从冰冷的地板上起身,目光透过镜片扫过狭窄的房间。桌椅和书籍都倾倒在地,医疗器械和破碎的玻璃药瓶散落满地,鲜血浸染了所有的文件。
被撞击的几乎丧失了原型的大门依旧屹立在原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的玻璃窗洒在你的脸上,在那个夜晚,濒临断裂的门闩最终还是守住了大门。
你踉跄着起身,呼吸着带着奇怪草药味的空气,跌跌撞撞的抬起了门闩,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最终走上了荒芜一片的街道——
遥远的朝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淡青色的水雾在阳光下飞快的消失。
你跑遍了全城,从日升到日落,但最终只找到了一片枯骨与杂草——
【Alive End】
你后退了一步,就地一滚抄起长剑与火枪,全身的肌肉都因警戒而绷紧。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男人伸手一探,浓郁的黑雾便从他的袖中涌出,在他的手上凝成一柄死神镰刀的虚影。
长剑与长镰交错,但交手不过三四合,你便在他手中败下阵来。捉住你的一个破绽,长柄猛地砸上你的胸口,让你连退了数步。男人欺身而上,但你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扬起了火枪,两发弹丸同时射出,一瞬间便破坏了男人的体势。
你赶忙扔掉火枪抄起长剑,趁机一剑砍断了对方的首级。
但在你放松之前,男人的身躯确如水银铸成一样爆开,浓郁的黑雾一瞬间便像茧一般将你层层包裹了起来。
“…这样就结束了…”
“…等待下一次黎明吧…”
你的眼前微微恍然,继而又一次沉入黑暗。
睁开双眼,你高举着一盏风灯,沉默的立在一片水雾之中。
无尽的痛苦从意识深处涌现,懊悔的记忆被轮回冲刷殆尽,一切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水雾在镜片上凝结,黑雾构筑的身躯撑起了瘟疫医生的黑袍与面具,你沉默的矗立在街道的中央,目光恍若穿透了连绵的水汽,眺望着长长街道的尽头。
你在等待着;
等待着小镇新的来客。
在你眺望着的东方,朝阳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
【Lost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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