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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卡利亚魔法学校
本帖最后由 羽·凌风 于 2021-6-24 16:41 编辑
暮春的一天傍晚,山门市立动物园里出生了一只小狞猫。准确地说,是那天闭园时,有清洁工在垃圾站里发现了一只被遗弃不久的婴儿猫。
在动物园里,这不是什么稀罕事,经常会有在此干活的动物丢弃新生的幼崽。城里的生活不像野外那么自在,在属于原人的城市里的每一只动物都得拿到原人颁发的公民证才能留下,包括婴儿。但申请新生儿的公民证需要钱,对动物来说很多很多的钱,在动物园工作的动物大多拿不出钱,所以这地方总是出现动物的弃婴。
本来,按照惯例,工作人员得处死这些有妈生没妈养的可怜虫,原人的城市里没有这些非公民动物的位置,饱和的市立动物园也不会免费帮员工养孩子。但那天负责清场的是个小年轻,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不忍心遵循前辈的嘱咐,她又没有精力和技术养大这么小的婴儿猫,便只好四处打听想为小猫找个去处。
但狞猫是山门地区最常见的野山猫,没多少人愿意领养又常见又麻烦的小奶猫。她托同事帮忙,几经辗转才得知城市另一个角落有家小小的私人动物园,那里的狞猫展区里只有一头掉毛的老猫。私人动物园的老板总跟饲养员说,如果不能搞个乖巧可爱的小狞猫来,他就把老猫轰走,把狞猫展区改成别的更赚钱的项目。
小年轻赶紧约谈了那位老板,看到刚出生的猫崽子挥舞小肉爪嘤嘤叫唤,老板非常满意,立即接手了这只小猫。他拎着猫脖子,将它交给一头雾水的饲养员和无所事事的老狞猫,叮嘱他们要好好照顾小猫,这是狞猫展区未来的摇钱树。
饲养员赶紧上网查了份小奶猫饲养指南,向园方申请了不少物资。而老狞猫是只公猫,他默默看着小猫在棉毛睡窝里哀叫,实在是有些迷茫。
那时候,小猫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压根不知道自己刚出生就历经了一场劫难。

小狞猫在饲养员的精心照料下度过了生命最初的三个月时光,没有母猫的喂养,他的体型比同龄幼猫小上一圈,但好歹还算健康。
期间,老板也特地来视察过小猫。他见小狞猫总是抖动着周身软扑扑的乳毛在被窝里打滚,或是举起自己粉嫩嫩的小爪子不断做握拳与舒张的动作,看起来很是活泼伶俐,心中十分欢喜。他让饲养员好好准备一下狞猫展区的布置,他要在小狞猫满三个月的时候就向公众展览。
饲养员便在展区的大围场外面架了个小小的玻璃箱,用来陈列小猫。那时候已经是夏天了,位于大陆南方的山门市很热,饲养员怕小猫闷,就在玻璃箱侧面开了几个换气孔,一到白天就用电风扇呼呼地往里面灌气。他还按照老板的吩咐在展区外面挂上吸猫的标语牌,又拍了些小猫的萌照交给宣传部门的同事,让他们放在网上打广告。
于是小狞猫正式展出的那天,狞猫展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很多的游客,大家都想要看看刚出生三个月的小狞猫长什么样。小猫睁眼以来从没见过那么多人,吓得缩在棉布睡窝里一动不动。
这样可不行,小猫不活跃、观众不爱看,完不成老板给的任务啊。饲养员只好抱起老狞猫,把他也给塞进玻璃展柜里。闻到年长同类的气味,小猫安心了许多,他小心翼翼爬出隐蔽物来到老猫的肚皮上,伸出又细又软的小脚丫子来回踩踏,把所有人都逗得乐呵。
“你说它是不是在踩奶?”有游客多嘴问道。
“不是吧,下面那个是公猫啊,看,有蛋蛋!”其他游客多嘴回答。
老狞猫没有照料过猫仔,不懂游客说的是啥意思,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状况挺变态,便骂骂咧咧地站起身,用大肉掌把小猫甩翻,激起满堂哄笑。
那天,小狞猫首日“营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为这座小小的私人动物园平添了大量关注和收入。老板对自己果断收留弃婴的决定非常满意,他出钱为小猫办了正经的公民证,开开心心地挂在小猫脖子上,小猫的日子这才算是安稳了下来。

小猫在他的小玻璃展柜里蜷缩着度过了他生命最初的一段时光。第二年春天来临,小猫快满一岁的时候,园方拆了他的玻璃柜和棉被小窝,带他进入更大的仿自然展区,要让他向游客展示更真实的自我。
可没有母亲的教导,小猫懂个啥“真实的狞猫生活”啊,他会的一切就只有躺在棉被睡窝上打滚,来到草坪上他一脸茫然。他只能孤苦伶仃地缩在草叶子底下,远远地看着老狞猫,生怕他像在玻璃柜时一样总是把自己摔翻。
于是,作为动物园里唯一一只成年狞猫,尽管内心无比抗拒,老狞猫也不得不担负起教育小猫的工作。
对于公狞猫而言,这着实是一件强猫所难的工作。在野外,狞猫都是单亲家庭,靠母亲含辛菇苦将幼崽养大,父亲顾着四处留情,从来不参与那些麻烦的活计。而在城里,来自荒野的狞猫只是养活自己都很困难,很少有母猫甘心承担单亲的风险养育幼崽,便才有一些好公猫愿意留在母猫身边。
老狞猫是个出生在野外的野兽,他来到城市纯属一场偶然。五六年前,山门市为开发新区夺走了他的故乡,那群驾着重型机械闯进山林的原人给了他们这些原住民两个选择,要么搬走去往更深的山区,要么留下为原人工作以换取城市的庇佑。老狞猫年事已高,便选择了留下,和愿意留下的许多动物一起住进了建在故土之上的安置区。
在野外的时候,老狞猫繁殖过好几次,但进驻城市后,他每天疲于工作,相比原野截然不同的生存压力让他丝毫没再考虑过繁衍之事。身为公猫的他从来没有照料过母猫和孩子,这妥妥的“渣猫”面对幼崽简直是满脸茫然。
他只好努力回忆自己小时候母亲是如何做的,这对于一只差不多到原人退休年纪的老狞猫来说可一点也不容易。而且这玻璃柜中长大的小猫真的是啥都不懂,他第一步还得教小猫如何在泥泞崎岖的自然土地上走直线,每每看到小猫踉跄跌倒他都觉得心累。
他还尝试教小猫学习狞猫的叫声和用于表达意思的动作,教他如何通过蹭头把自己的气味留在展区里的一草一木上,告诉他这些就是狞猫在野外日常会做的事。而还在咿呀学语的小猫总是一言不合就抡起小爪朝“师傅”的脸上按,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
好在游客们似乎挺喜欢看不懂带孩子的老公猫和没妈带的小狞猫之间的蹩脚互动,狞猫展区的火爆劲儿一直都没有消退下来。

小狞猫两岁多的时候,终于能懂点事了。白天,他用心找老狞猫学习一只真正的狞猫应该掌握的技巧,他渐渐地能够在刚下过雨的泥水坝子里健步如飞,也爱挥着大尾巴在园区内的假山上上蹿下跳如履平地。晚上,老狞猫下班回安置区之后,他就在地上扒出些睡窝来缩进去,尝试老师告诉过他的没领地的野山猫过夜的方法。
老狞猫夸赞他成长得比野外的小猫都要快,每天动物园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成长怎能不快呢?但对野外的小猫最重要的技能,小狞猫一件都不会,他不懂得如何捕猎、逃避天敌和搭建可以长期遮风挡雨的窝棚,他只能对着饲养员投喂的便宜人造肉练习飞扑,一直生活在围栏之内的他也没有机会学。
“这样挺好的。”老狞猫如是说,每当小狞猫要他教自己更多野外生存的技巧时,他总是用羡慕的语气告诉对方不必去学、他也不想去教。尽管他总觉得城里的生活太累并怀念山野里的时光,但动物园的食宿毕竟都比野外强太多了,出生在城里的小猫没必要去吃野外的苦。
他没教小猫野外生活必需的狩猎和建造,却教了些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教小猫如何发出字正腔圆的“喵喵”声,教他怎么甩自己的耳朵才能把耳尖的一簇长毛甩得最圆润,还鼓励他用两条后腿走路,以长长的尾巴支撑地面,两只前掌为了保持平衡用力地在空中比划。他甚至教会了小猫听懂一些原人爱说的词汇,告诉他原人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他就得做什么样的动作,这样原人就会很开心。
小狞猫完全搞不懂这些把戏和“真实的狞猫生活”有什么关联,老狞猫教他飞檐走壁时也完全没有提起过类似的行为。但意外的是观众们相比飞檐走壁似乎确实更乐意看这些奇奇怪怪的杂技,每当他尝试站起身时,围栏外都会响起人们快乐的呼叫。
老狞猫对此很满意,那些把戏都是他这些年在动物园里学会的,专门用来伺候观众姥爷们和平日在城里遭遇的过客。他把原人逗乐呵了,生活也就会更轻松一点。总有一天,小狞猫也会和自己、和城里所有的成年动物一样,不再是动物园的附属,而是在那繁忙又荣华的闹市区中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动物园的老板对此也很满意,他给老狞猫加了薪,那头疲惫不堪的老猫可算是能够在下班之后自己买点真肉来下小酒了。老狞猫在城市里摸爬滚打多年得出的结论没有错,他取悦了原人,便能够获得回报,生活的逻辑和野外很不一样。
但小狞猫还懂不起这些逻辑,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学习和理解老狞猫和老板告诉他的一切,他时不时还用不熟练的狞猫语言问老猫:“我学这些,那我去野外呢?”
老狞猫便笑笑,他用两只又大又厚的前掌抱住小狞猫的肩颈、把他摔翻,乐呵呵地回答:“傻孩子,这个展区就是你能接触到的最‘野’的地方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小狞猫就快五岁了。老狞猫告诉他,野外的狞猫一般长到五岁左右,母亲就会给小猫一场试炼,小猫必须用自己学会的所有技巧捕获一头比自己体型更大的猎物,以此从母亲手中获得领土与祝福。这是狞猫的成年礼,老狞猫自己也经历过,他成功赢得了母亲的认可,被允许在母亲的领地上狩猎,但他也见过兄弟姐妹失败后被无情地撵走,从此再无音讯。
小狞猫的成年礼也快到了,但那会和野外的情况很不一样。他从饲养员口中得知,园方已经决定要在小猫成年当天改变对他的照料方式,从全日制养育改成合同制员工。这意味着小猫闭园后就得离开动物园,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得不到园方提供的食宿和庇护,他得依靠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下去。
他决定把园方的安排告诉小狞猫那天,动物园里的游客反常地少。据饲养员说,那段时间山门市上空出现了一种百年难遇的天象,闲人们都跑去观天了,所以动物园没啥客流。从一些展区的位置也可以看到那个天象,连动物们也变得比平时安分许多,欣赏天文奇观总比工作有意思多了。
那天,老狞猫在展区最高最大的那棵树顶上找到小狞猫。站在枝颠,两只猫能够穿越高楼大厦的阻碍,清楚看见原人们趋之若鹜的景色。那时,天空中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轮酷似满月但略小的暗青色圆盘,正拖着又长又明亮的尾迹于城市的穹顶浮游,碎光犹如湖面的波纹浸开在圆盘两侧。
那天象确实很壮丽,在巨大的暗色满月底下,老狞猫告诉了小狞猫他将要接受的、属于城市的成年礼。老猫还说等小猫出去了,可以住在他家,安置区就在动物园出门后往北走两公里的地方,很好找。
“真好,你是说我到那时候也能有家了!”
小猫激动地翘着长尾巴告诉老猫,小小的眼睛闪着透心亮的精光。那是憧憬的光,老狞猫知道,小时候他自己准备接受成年试炼的时候,不清楚自己的未来究竟何去何从的时候,眼里闪烁的也是这样的光。
老狞猫想起了自己被城市裹挟的余生,想起小猫的身世,想起无数和他一样困于贫穷但安于和乐的城市居民。他总笑话小狞猫纠结野外的技巧和原人的把戏有什么联系,而他自己,即使已经迈入老年,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夹在荒野和城市中间的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老狞猫用大脚掌抱住小猫的肩,这次他没有把小猫摔倒,而是静静地抱住。他低声道,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去,永远不要长大。”
这是老狞猫给小狞猫说过的最后的、也是最认真的一句话。

在那场天文奇观结束两个月之后,小狞猫所熟悉的一切骤然经历了一场巨变。
事情发生在傍晚,动物园已经闭园了,空落落的园区里一个人都没有。小狞猫刚扒拉了个地洞出来,打算窝进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就在他埋头贴近地面的时候,他尖尖长长的猫耳朵听见一阵来自地底的轰鸣。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回事,须臾之间,那响声穿透大地,鸣奏于地面之上,他能清楚地看到泥土随着乐曲在跳舞、在一层层翻滚出波浪。远处,比乐声更洪亮的咚咚鼓鸣响彻云霄,于即将下山的阳光之中演奏交响。
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之中,小狞猫纵使身手矫健却都难以站稳,他急忙缩进自己的小窝,头深深埋在土堆里,屁股还露在外面感受浪涛激起的风涌。老狞猫总是对他的生活报以羡慕的神情,可对小狞猫而言,能够每天回家、有一个打造得舒服安稳的老窝分明才更让他羡慕。
小猫躲进临时挖出来的土窝里就没再敢出来,他忐忑不安地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暖融融的太阳光照在屁股上,他才磨蹭着从窝里爬出来。
挺不寻常的,平日里天刚放亮,饲养员便会强行把他从土窝里拽出来,再拿着扫帚把他辛苦挖的坑填平,激励他新的一天要好好表现。小猫慢悠悠从窝里爬出来,疑惑地在展区里绕圈,按照习惯他每天清晨都要和老狞猫一起巡视领地。但这天,老狞猫没有来上班,饲养员也不见人影,围栏之外更是一个游客都看不见。
这些甚至都还不是最大的变化,展区外连建筑都改变了形态,离围栏最近的水泥棚屋从方方正正的模样变成了一地碎石瓦砾,猫身大小的石块倾泻在栏杆上,把玻璃展区砸出了一个庞大到足够小狞猫进出的缺口。
以往,展区唯一的出入口只有棚屋旁边的一扇铁门,饲养员和老狞猫日常都走那个地方。他也想从那里出去,但每次要么会被老狞猫拽着脖颈拖开,要么门上了锁、怎么扒拉都打不开。但现在他得到了另一个可以随意出入的、只属于他的门。
他终于可以离开小小的一亩三分地了,原来昨夜大地奏响的乐章就是在预示他的成年礼吗?小狞猫回头看了看从小生活的假山、泥潭和树丛,又望向围栏外更广阔的天地,他还恭敬地用下巴蹭了下脖子上挂的公民证,老狞猫说过如果出去一定得记住带好证件。他愉快地爬上水泥堆,从洞口钻出了展区。他真的很想去看看,老狞猫总是跟他说的城市、原人和生活,到底是什么模样。

外面的世界和老狞猫描述的很不一样,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安闲祥和的气氛。小狞猫沿着动物园的街道走出很远,才只看到零星三两个原人和几匹野兽,全都垮着个脸,比操劳一天即将下班的老狞猫还要丧气。
“喂,小猫!这边,快过来,外面危险!”
那些人发现小狞猫后纷纷朝他挥手大喊,可过去老狞猫没只教过他很简单的原人用词,他没听清也没听懂原人们和没见过的动物到底在嚎些什么。他只觉得对方手舞足蹈的样子怪诡异的,便转身匆匆跑走,头也不回。
他顺平坦又宽阔的道路一直小跑到动物园大门,见一头庞大而健硕的长龙正镇守在门口。那龙光是脑袋就比小狞猫大一圈,浑身重甲、棘刺密布,吓得小猫赶紧躲在大门附近的垃圾箱后面。他只敢探出半边脸来张望,细细看来,那龙似乎没有在呼吸,连脖子都断了,身体直挺挺地挂在大门口的立柱上,脑袋却仰躺在地。
小猫长舒一口气,心想没听老狞猫说过城里有那么大的龙啊,幸好是死的。他蹑手蹑脚从龙尸旁边溜过去,闻到龙身下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看到一根根露出龙尸断面的黑金粗骨,身为食肉动物的小狞猫却没有感受到欣喜,而是莫名的慌乱和悲伤。他没伸头去碰龙尸,急急忙忙地窜出了动物园的大门。
外面的景象不比动物园里热闹多少,比园区内小路宽敞数倍的大街道笔直横行于地面,上面歪歪扭扭地停了些铁皮大爬虫,小猫记得老狞猫说过那叫车。车是用来载人的,但公路上的车尽都空荡荡的,只有少数几个路人东张西望地在街上小跑。尽管老狞猫常说在城里遇到疑虑可以找原人,但看到那些人各个脸拉得老长的丧气劲,小猫没敢上前打扰。
他穿过寂静的车流,爬到大路对面一处瓦砾堆砌的小山丘上,想看看老狞猫总是提起的大都市的丽景。可他看到的景象和老狞猫口中的截然不同,和他过去站在展区最高的大树顶上看到的高楼角落也完全不一样:眼前是一片宽阔而尖耸的灰石丘陵,方正的混凝土块堆成棱角分明的浅峰,几幢灰扑扑的高楼七歪八扭地矗立于平原之上。这样的景象毫无老狞猫常说的繁华之感,相反,倾颓与衰败的气息却是扑面而来,看得小猫不自觉地绷紧胡须根部的肌肉。
老狞猫曾告诉过他,离开动物园后可以去找他。面对这个他自以为很熟悉、实际上却极度陌生的都市,他决定去找老狞猫。

小猫沿着路面斑驳的大道默默向北走,经过神色慌张的原人和倾斜的高楼,穿行于混乱又宁静的车流,想知道如今的山门市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发现原人们都没住在高楼大厦里面,而是在模拟野地环境的小公园中搭了一长串的帐篷。这和老狞猫说的不一样啊,原来原人也喜欢野外,而不是只想把荒原变成水泥和楼房。他好奇想钻进帐篷里看看,但他的身高还不到原人的膝盖,在一群人脚下穿梭让他压力山大,他赶紧逃开了。
还是应该先去找老狞猫,身处陌生的环境中果然还是需要更多熟悉的东西作为陪伴,不知道老狞猫提过的成年礼时的期盼和迷茫,是否就是这样的感觉。
小猫一路小跑前进,往北逐渐走到楼房稀疏的郊区。老狞猫说得没错,他的家很好找,路过一个不知写着什么的大路牌后,房屋的风格骤然从钢筋水泥变成茅草木头,方方正正的楼房外观也变成了一块块庞大而凌乱的睡窝,空气中充满了浑身长毛的动物比原人浓郁得多的闷骚体味。
这里显然就是专门收容动物公民的安置区了,但小猫在街道上转悠,却没看到多少动物,只有几个穿着醒目衣装的原人正在碎成一地的木头上面翻找。看到小猫,他们立即停下手中的活,挥手呐喊:“快走!这里的房子全都塌了,很危险!”
小狞猫还是听不太懂,他循着若隐若现的熟悉气味来到一摊睡窝前,旁边摆了个画着狞猫图像的门牌,那一定就是老狞猫的家,老狞猫说过这也将是他的家。“我做完成年礼了,我过来找你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去动物园?现在我该做什么?”他朝着睡窝嗷嗷叫,用脸去拱一片狼藉的巢材。
他没有听见老狞猫的回答,死寂之中只有灰尘在他的干扰中沙沙坠落的响声。可老狞猫一定在这里,他的气味很重、很烈,浓到仿佛混入了鲜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在睡窝上等了很久,等到肚子咕咕乱叫,等到那些衣服刺眼的原人过来把他赶走,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没有找到老狞猫,也没有看到过去听闻的繁华都市和热情的原人,小猫只好返回唯一熟悉的动物园。和他离开时一样,动物园里依然没有游客,先前聚在这里的人和动物也都不知去向。他来到狞猫展区前,老狞猫还是没有来,饲养员也不在,空荡荡的围栏里连食物都没有备好。
他太饿了,便用力爬上展区外的一个垃圾箱,他过去总看见有飞鸟和小兽钻进里面去寻找食物。他费尽艰辛从垃圾桶里拖出来一根吃剩的人造肉烤串,他一边小心不要让自己的舌头被木签戳伤,一边被调料味刺激得直砸吧嘴。垃圾能填饱肚子,但很难吃。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冥冥之中,他只觉得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老狞猫了。过去在动物园里无忧无虑饭来张口的生活,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在小狞猫还不知道“家”是什么模样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流浪。起先,他在动物园里四处游荡,像个游客似的逛遍了每个展区,想找到能解开他疑惑的钥匙。但动物园里空无一人,他曾以为自己很熟悉的地方也变成了完全看不懂的形象,展区的栏杆倒塌了,原本方正的小平房都已是一摊凌乱的土堆。
他甚至在那些土堆下面看到动物的鲜血,有人的手和虎的爪子从石缝间伸出来,他用舌头小心地舔,是冰冷又伤怀的气味,和在老狞猫的家里闻到的气味很相似。他还听到大地在交响演奏之后时不时会再哼上一曲小调,亲眼目睹乐声中本就稀碎的土堆又摊平了一点,将露出缝隙的尸体掩埋。直到这时小猫才清楚地意识到这就是死亡,整个动物园、整个城市里蔓延遍地的,那些倾斜的楼房、停摆的车辆和悲伤的气氛,都是死亡。
在这漫无边际的亡海中偶尔也能看到些活物,他遇到过几个身背消毒水的人对他说着听不懂的话,可他嫌弃消毒水的气味太刺鼻太难闻,便径自跑开了。还有遍地的飞鸟,羽色漆黑的鸟,发出难听又刺耳的叫嚷,在他身边挥之不去。
“死啦!死啦!死啦!”
黑鸟的叫声就像狂欢,震得小猫头皮发麻。他选择离开,他不能继续待在会砸死动物的展区中,也失去了老狞猫向他许诺过的家园,他漫无目的地在山门市冷清的公路上游荡,去了比老狞猫的家更遥远的地方,跑过垂死哀鸣的楼房和恸哭震天的人群。他一直走在大道上于城市的阴影中穿行,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随时可能吞没生命的废墟,直到一辆还活着的汽车从他身上碾过。
“啧,一只野猫。走吧,送物资要紧。”那车挂着外地的牌照,车上的人也操着和山门人不同的口音,他们摇下车窗看了眼被撞翻的小猫,一句话的功夫就离去了,连车门都没有打开。
好在小猫是幸运的,车身撞倒了他、车轮从他的尾巴上碾过去,好歹没有直接取走他的性命。他拖着疼痛难忍的身躯离开了公路,坐在吃人的楼房和同样危险的大道之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又饿又痛,无力地趴在地上哭,哭累了就留在原地昏睡。于半梦半醒的昏沉间他仿佛闻到了一阵烤面包的香气,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果真看到鼻子面前摆了个小小的面包片。一个原人小女孩谨慎地蹲在半步远的地方,见他醒来,便伸手指了指面包,示意那是她放下的。
所以这是给他吃的?小猫难以置信地看着原人,迅速叼起面包片吞掉。尽管刚被原人碾碎了尾巴,但他想起老狞猫说过城里的原人终归是友好的、能对一只无助的小猫提供帮助的,要对他们抱有善意。想起那些话他便挺直身板,像在动物园时那样两只前爪抱掌作揖。可尾巴实在是太疼了,他没挥两下就脱力地栽倒下来。
“它好可爱啊,我们养它吧?”小女孩看出了他想要讨好的意思,也看到了他脖子上象征归驯的公民证,乐得回头朝身后的成年原人说话。那似乎是女孩的母亲,听到女儿的请求,妇女果断摇头。
“为什么啊,爸爸说了要送我一只猫的。”小女孩不依不饶,可话刚说出口她就愣住了,眼泪眼看着就开始往下掉。妇女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女儿,将她搂进怀里。女孩脸埋在母亲的衣服中看不到小猫,她只抬起手指了指母亲提的布袋子,又指向小狞猫,小猫猜测这是要给他留食物的意思。但妇女再次拒绝了,她伸手轻抹发红的眼睛,领着孩子走了。
小狞猫默默留在原地,他终于意识到这一切压根不是自己的成年礼,在那场托起整个城市所有生灵的哀乐之上,根本就没有未来。

小猫的尾巴伤得很严重,只要一走路就会牵动着整块屁股火辣辣地疼。他都不敢伸舌头去抚摸自己的尾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耷拉着拖在地上,越来越脏、越来越黑,最终毛发脱落、肌肉萎缩,整根被车轮碾压到坏死的尾巴都从他屁股上落了下去,只剩下短蹦蹦的一小截尾巴茬。
尾巴脱落的那天,屁股终于没有那么疼了,他站在一处平坦到应该不会再倒塌的废墟上面,望着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块发呆。那东西很黑、很脏,还有股腐尸般的臭味,引来好几只黑鸟争抢。小猫没搭理它们,他盯着那坨腐肉,再望望自己屁股上那截毛尖发黑的短尾,老狞猫没有告诉过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只能继续浑浑噩噩地流浪,饿了翻点垃圾,渴了就喝路沿低洼处的积水,累了便选个能避风又不会轻易倒塌的地方缩起,在满是混凝土废墟的都市里,他怎么都找不到和狞猫展区一样适合定居的地方。也许那些种了小草小花的公园可以,但很长一段时间里公园内到处都是避难的原人,那些人和施舍面包片的小女孩一点都不一样,他们看到脏兮兮的小狞猫就会立马把他轰走。
他也尝试去寻找同类,有次还真让他找到了,在一座临近市郊的楼房土堆上他看到只漂亮的成年狞猫。那狞猫比他这捡垃圾挣扎求生的流浪猫健硕得多,浑身的毛发在太阳底下亮得扎眼。小猫估计那一定是头野生狞猫,老狞猫说过野生狞猫即强大又勇猛,说他年轻时在野外能够独自放倒最壮最快的公山羊。
小狞猫愈发地怀念老狞猫了,他记起过去和老狞猫在一起的日子,想起有长辈待在身边时那种安心的感觉,他喵喵叫着,兴奋地朝那野山猫跑去,光秃秃的屁股让他在废墟上腾挪的姿态有些踉跄。他抖动耳朵上的长毛示好,却只听野狞猫发出一声见到鬼的惊叫,厚实的大肉掌毫不客气地落在他头上,将他摔翻老远。他这才想起来,老狞猫说过,成年狞猫大都是独居生活的。
他也遇到过其它凶猛的动物,甚至见过比野狞猫还要壮实油亮的大山狼,就这么径直朝他扑过来将他压在爪下。那看似野生的大狼却穿着很像原人的衣服,完全就是个凶暴的怪物。小猫本以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一生会就此终结变成狼的食粮,可大狼埋头想咬他时看到了他脖子上戴的项圈和证件,便叼起来细细看了半晌,随后突然一口咬断项圈,甩头把证件丢出很远很远。
“早就过期了,我应该咬死你。”那狼竟还对他说原人的语言,“算了,你走吧,离重建区越远越好。”
没有人教导,小猫依然听不太懂那些抑扬顿挫的语句,他赶紧从狼爪子底下溜出来,连爬带滚地梭下废墟堆,头也不敢回。
他没有伙伴,亦没有家园,他还失去了狞猫引以为傲的尾巴,再也不能飞檐走壁、不能一跳五米高。而现在,他连唯一的身外之物也遗失了,那是他曾经在动物园里生活过的证明,装着老狞猫对他的许诺,全部都没有了。

小狞猫孑然一身在山门市边缘逗留了很久很久,残废的他不敢去荒野,失去证件的他也不敢回城中。他形同鬼魅,躲着每一个路过的原人和野兽,远离每一辆从大道上飞驰而过的车。他只能在废墟上生活,却眼看着废墟在慢慢缩小,长着巨手的工程车辆正在一点点将废墟吞噬。
他还看到远处的山门市正在渐渐恢复它曾经的模样,笔直的楼房变多了,看着越来越像他曾经在展区高树上望见的剪影。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大狼口中的重建区,时常,他会跑到废墟与高楼的交界,爬上一块巨大又稳定的黑石碑,欣赏逐渐灯火通明的夜晚。
这才是老狞猫曾向他描述过的那个热闹又繁华的山门,那个他原本应该生活在其中的山门,可现在他却只能坐在夜深无人的小公园里远远地眺望。他总是于傍晚到达公园,默默坐到第二天清晨,在管理员到来前,他就得离开。
可有一天他顺着废墟的阴影悄咪咪摸到公园时,却发现那里有很多很多人,他从来没有在日薄西山之时看到那么多人。他尽量隐藏自己的身影,躲在大石碑后面观察,他看那许多人手里都捧着花束,看他们沉默着、恭敬地将洁白的鲜花放在漆黑的石碑前面。
不知为什么,他想起多月之前那场灾难降临的时候,就是和现在很像的傍晚。他情不自禁地从阴影处走出来,走到石碑前,看那上面用原人的语言镌刻着巨大的数字,还有数字旁边密密麻麻的小字像夏天夜里的星空。他看不清也看不懂那些小字是什么意思,但他直觉感到那上面也许会有老狞猫的名字,便坐在石碑前,和那些原人一样沉默地观看。
这时他听到一阵十分熟悉的声音,是年幼原人的叫声。他循声望去,见一袭黑衣的女孩正指着他询问:“妈你看,这是不是去年那只猫?”
他记得那个小女孩,那个曾经施舍给他面包片的小女孩,她金色的长发披在黑衣上,好似太阳在夜里发光。那女孩没有看到小猫脖子上的项圈,她只好再三确认了小狞猫没有尾巴,接着蹲下身,小心而缓慢地向他靠近。
小狞猫没有躲,他面向女孩,努力站起身,企图像上次见面那样,摆出老狞猫曾教过他的作揖示好的姿势。可他毕竟太久没有练习了,他也没有尾巴用来帮助他保持平衡,他刚立起来就马上倒了下去,被女孩接在怀里。
“它长得好小一丁点儿啊,我要叫它‘丁丁’。”
这一次,站在女孩身后的妇女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表示,她亲昵地拍拍女孩的肩,笑了。这一次,也是小狞猫离开动物园后的第一次,被困在成年礼中的他明确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对生活的期待。
在震惊全国的山门大地震爆发一年后,这只从小不知家为何物的猫,终于找到了归处。



前段时间和家人散步的时候,突然聊起汶川地震的往事,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还没有写过以地震为主题的故事
于是,借着这次活动,让我来把以往一直在背景板(?)里面的山门大地震写了吧~
谁能想到呢?当年那么凄惨的小猫和那么可怜的小女孩,后来都长成了奇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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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人的新生兒也要花錢辦戶籍嗎?

動物園裡的棄嬰看花色和物種不也能知道是誰的崽子,讓他們自己處理去WWWWWW
說起來我很好奇,在裡面被觀賞的那些動物不小心表演交配了表演生子了怎麼辦WWWWWWWW

在展区外面挂上吸猫的标语牌

不是說獰貓很常見嗎?還有人要特地去吸?WWWWWWW

而还在咿呀学语的小猫总是一言不合就抡起小爪朝“师傅”的脸上按,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

怎麼有種愚蠢的特教生感WWWWWWWW
老獰貓下班回去WWWWW我記得我好像看過這個老獰貓的故事,我記得他有心臟病WWWWWWWW
他應該留在展區裡不要回去,不要薪水留在展區裡過夜。

教他怎么甩自己的耳朵才能把耳尖的一簇长毛甩得最圆润

求插圖!(敲桌WWWWWWW

這個天象是甚麼?只是普通的暗月嗎?

那不是死龍,是爆裂的盤龍柱吧?壓死了不知道甚麼動物。
被壓死的老獰貓就在下面,夠驚悚的WWWWWWWW

像在动物园时那样两只前爪抱掌作揖

太可憐了,都受傷了還要打躬作揖,這讓我想起很多人都以為奈良的鹿對人點頭是在說謝謝,
但其實那是鹿在威嚇遊客,讓遊客放下手中的鹿仙貝,如果鹿一直點頭你不放下仙貝,他們真的會撞你,

說起來我就最看不慣生活在人類的城市裡的動物很囂張,特別是非野生狀態的物種,比如說敢在馬路上吠我甚至追車的狗,
要是我不趕時間我一定轉身回去用機車追輾嚇牠直到讓牠受驚逃走才停,你個狗子憑甚麼讓我給你讓路?
還有走路的時候敢對著我吠的狗我是絕對不跑的,我會停下來,吼回去,作勢要打牠去追輾牠,
所以以前學校的狗很多很兇會追咬學生的,都不敢對我怎樣,一段時間後牠們忘了規矩又回來吠我,
我就再去教訓牠們一頓。奈良的鹿也是一樣,去日本玩的時候有一隻鹿一直對我點頭,我沒有先餵牠,牠居然就衝撞我,
於是我就抓住牠的頭把牠朝側面擰過去,牠大概是覺得我是一個很奇怪的遊客,就立刻逃走了,過一會兒牠又來對著我點頭,
但我最後也沒有給牠吃仙貝,雖然大家都說奈良的鹿是野生動物不是流浪狗,但我總覺得你一個靠人餵食為生的牲畜,居然敢那麼囂張的要求我餵你是怎樣?甚至連學校護巢的藍鵲和烏鶖,我走過去都還要威嚇一下,最好別來打我,我是不會任憑你打我的我一定會反擊!下場就是......雖然在學校走路我感覺自己就是食物鏈頂點,除了其他人類我沒有任何東西在怕的,但同學就常常看到我在追鳥啊和狗對吼啊威嚇一些其他動物啊,他們覺得理解不能

眼睁睁看着它耷拉着拖在地上,越来越脏、越来越黑,最终毛发脱落、肌肉萎缩,整根被车轮碾压到坏死的尾巴都从他屁股上落了下去,只剩下短蹦蹦的一小截尾巴茬。

雖然在野外斷尾的動物很多,但是你看牠都能目送自己尾巴離去,小蛙被射了幾箭有甚麼問題WWWWWW她還有藥能塗呢WWW
然後你這個黑夜,是形而上的恐怖黑夜呢,既是地震那天的黑夜,也是丁丁人生的黑夜。
可憐的老貓沒有等到黎明,丁丁等到了一個主人。

對!!!!雖然看著很可憐,但最後她們都長成了奇怪的樣子!(X)WWWWWWWWWWWWWW
地震我也沒有特別寫過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太常發生了我對它好像不是很在乎
說起來我寫天災的文章好像比較少,跟地震有關的文章我有一篇記憶很深刻,是沈石溪寫的,
有一匹馬在馬房裡被梁柱上的釘子刺瞎眼睛,後來變成瞎馬的故事,文章中我記得是寫著"梁柱上有兩根釘子不偏不倚插進了馬眼"
可後來我大學修了解剖學之後發現要能剛好插進馬眼不插死馬簡直就比中獎券還難,馬的眼睛又不是掠食動物那種正面的,梁上的釘子間距還得剛剛好跟馬頭最寬處一樣寬才能不爆頭WWWWWWW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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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紅峽青燦

原人当然不需要,卡亚纳兹的原人基本人权是天赋的,野兽的是人赋的,原人有本国出生证明就可以办户籍了
发现婴儿的标准做法是直接弄死然后扔回垃圾堆里,这不比找父母容易多了?WWWWWWWW
小年轻救小猫是希望小猫活下去啊,要是还给遗弃它的父母,小猫岂不是会再死一次(X)
嘿,正经表演一般都是借位,又不是演毛片!(炸)真搞上了那也属于自愿,自己解决!WWWWWWWWW
那可是吸猫啊!吸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吸猫跟常不常见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见人们会因为家猫常见就不爱吸猫了?(?)WWWWWWWWW
老狞猫没有心脏病,你记错了,他那个心慌是因为地震预感WWWWWWWWWW
没错,天象就是暗月,普通的暗月也要近百年才能看到一次,所以也不算普通啊(?)WWWWW
对,那个龙其实是倒下来的雕塑,杠精,呸,钢筋都露出来了WWWWWW
不过老狞猫不在龙头下面,老狞猫是被压死在安置区的家里了,所以小狞猫去安置区坐着会觉得老狞猫的味道特别重,因为已经爆汁了(X)

现实的动物就别强求了吧,对它们而言还指不准城市到底是谁的呢,就跟对家猫而言鬼知道人到底是主人还是仆人呢(X)WWWWWWWWW
跟城里的野生动物一般见识的萌灿(炸)WWWWWWWWW

小猫尾巴被压都没咋见血还是成了残废,而小蛙身中数箭的当天就可以教人练剑,真的可以放在一起比较吗?除非你告诉我小蛙那时候就有黄河金沙膏WWWWWWWWW

然後你這個黑夜,是形而上的恐怖黑夜呢,既是地震那天的黑夜,也是丁丁人生的黑夜。
可憐的老貓沒有等到黎明,丁丁等到了一個主人。
还有暗线(?)里失去父亲的林夕,等到了父亲原本想给她养的猫
从看不到未来的天灾绝境里走出来,去享受新生活,这也是一种对失落人生的救赎吧(?)

地震我也沒有特別寫過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太常發生了我對它好像不是很在乎
能震坏多数房屋的大地震和只是摇晃一下的小地震是两种东西!WWWWWWWWW
这边因为经受过余震的洗礼,所以很多人也是对6级没啥反应了WWWWWWW
而山门这个,能把正经的都市震到全城变形(?),怕是8级以上了WWWWWWWW

沈石溪……欣赏剧情就行了,别关心他文章里的生物性了吧,毕竟能写出“后腿的耻骨和桡骨”(炸)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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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婴儿的标准做法是直接弄死然后扔回垃圾堆里,这不比找父母容易多了?WWWWWWWW

那父母乾脆自己弄死更快,扔垃圾桶幹啥,父母說不定都還是清理動物園的員工WWWWWWWWWWWWWWW

那可是吸猫啊!吸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猫!吸猫跟常不常见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见人们会因为家猫常见就不爱吸猫了?(?)WWWWWWWWW

我不吸貓我不知道,我吸鳥WWWWWWWWWWWWWWWWW

老狞猫没有心脏病,你记错了,他那个心慌是因为地震预感

我不是記錯了,我是上一次看那篇文就以為他是心臟病,我一直都以為他有心臟病WWWWWWWWWWW
然後我是空隔消失了我汁到老貓是死在家裡的WWWWWWWWWW

暗月居然不是每天有!我以為DL的月亮就是日常有兩顆在那WWWWWWWWW

已经爆汁了

這詞不知道怎麼回事逗笑了我好幾分鐘我的HA HA point好奇怪對不起WWWWWWWWWWWWWWW
總覺得這是昆蟲比如蟑螂被打死才會有的詞,那種外面很硬裡面是水樣的東西才會爆汁WWWWWWWWW
貓是均質的用爆汁形容我就覺得很好笑WWWWWWWWWWWWWWWW

狗才不是野生動物,那是入侵種WWWWWWWWWWWWWWWW

小蛙沒有,她只是體質硬(X)上次說了箭插得也不深!
她可是習慣了戰鬥的人,有傷知道怎麼舔,有病知道怎麼養!不然早就死了還活到亂教人劍WWWWWW
這可跟第一次流落野外的可憐小貓不一樣!她是流落很久的小狼WWWWWWWWWWWWWWWWWW
就好比有經驗的士兵腿上中彈了還能自己靠醫藥包搞一下綁一下用棍子啥的撐著走去求救,
普通人在山路上扭傷腿都有可能因此死掉WWWWWWWWWWWWWWW

林夕的父親給貓我沒有會意到,但你說了那就是有WWWWWWWWWWW

但我說的不是小地震,是大地震我好像也沒寫過,火山爆發的好像反而寫過一兩次?

沈石溪遭到學術爆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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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羽·凌风 于 2021-7-27 23:34 编辑
回复 4#  @紅峽青燦

那父母乾脆自己弄死更快
你看看你,这是碳基生物该说的话吗?(炸)WWWWWWW
清洁工的父母估计就很清楚其他人的处置方式了,他们会扔到园区外面去,而且动物清洁工发现弃婴估计也会扔出去,而不会像原人一样直接处理掉(X)WWWWWWWW

我不是記錯了,我是上一次看那篇文就以為他是心臟病,我一直都以為他有心臟病
等等,那篇你不是还恍然大悟说老狞猫那是本能面对末日时的心慌吗?咋又变成心脏病了?
暗月居然不是每天有!我以為DL的月亮就是日常有兩顆在那
等等*2,当初你问我暗月是不是一月一次,我说周期比月更长,咋现在的理解反而比你一开始问的还短了?
灿你是不是上若尔盖的时候被掉包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WWWWWWWWWW

猫是一种液体,所以爆汁很正常(?)

林夕的父親給貓我沒有會意到,但你說了那就是有
句子之前已经给你截了,默默地看着你,不说话(X)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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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这是碳基生物该说的话吗?(炸)WWWWWWW

我可是非常溫柔的!被胡亂弄死跟被迅速無痛的殺死差別可大了

灿你是不是上若尔盖的时候被掉包了?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我後來翻了一下文,我好像真的是曾經知道的!為甚麼之後忘了呢?失憶失憶,我現在可是貴人

貓的報n──爆汁!

句子之前已经给你截了,默默地看着你,不说话(X)WWWWWWWWW

我不是沒看到也不是沒看懂,我是沒有聯想到WWWWWWWWWWWW
我把那當做一個人物設定的背景板了,沒有想到這也是一個黑夜,就是說文章裡的多重黑夜(?)我沒有全部找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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