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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名称

原创世界观
其他
幕府+武士+付丧神paro(但有奇怪的国风味)

(付丧神是被主人弃置一百年的器物凝聚怨念而产生的)

(此文私设:去掉了产生时间的限制,改为有怨念的话马上就能产生,没有怨气才需要一百年;付丧神被主人想起来,神力就会减弱;除非主人死去,不然付丧神无法凝聚实体,所以不能搬运自己的本体离开当前位置,灵体也被约束在一定范围内)

(另外介于是日本paro  改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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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蛭子和藤川燃是两小无猜的一对爱侣,生于同一支家族门下,成为武士。两人的佩刀分别名为“青松”和“玄水”。

幕府时期,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王权衰微。蛭子与燃的家族衰落倾颓,两人不得已转投另一位将军门下,为他作战。

新主渴望权利,缺乏原则,对付敌人的手段下作。蛭子心高气傲,不愿意为他效命,在对敌前夕出卖了主君的计划。

然而这位将军阴险而多疑。蛭子并不知道:出卖没有成功,当天与她交接的人没能活着走出将军的地界,而她的所作所为也通过眼线,被将军知晓。

主君震怒,出于某种残忍的心思,他没有直接命人把蛭子拿下,反而不动声色地传唤了燃,最后下令:他要燃亲手把蛭子的人头提来。

燃为蛭子求情,试图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还说愿意替蛭子去死,但将军只是得意地狞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燃失魂落魄。第二天,将军借口将她们作为伏兵,把她们遣上远离战场的断水岭。蛭子没有察觉,仍以为将看到将军大败,心满意足地上了山,燃却沉默寡言,跟随在后。


到了山顶,只见寒松成林,忧郁阴森,百鸟飞绝,冷风拂地。战斗还没有开始,蛭子期待地不停看向战场,甚至不慎把青松掉到地上。她正要去捡,看到燃把刀捡起来,却不交还给她,心里生出疑惑,只是没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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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交代一下前文忘说的背景:藤川燃和太原蛭子师从不同的武士,曾经分开过一段时间,就在这期间,她们现在追随的将军意外救过燃的命,她无法决心背叛)

燃拿走青松,想解除蛭子的武装只是一部分原因,(毕竟蛭子毫无防备,就算拿着刀,燃也不太可能失手)另外一部分是,她心里甚至隐隐希望蛭子会察觉到不对,反手杀她随后叛逃。因此她本来可以把青松还给蛭子,或者找个合理的理由,而不是什么都不说,徒增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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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握着青松,渐渐的,她的手松开了,却把玄水的刀鞘抓的越来越紧……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她终于松开的右手,握住了玄水黑色烫金的刀柄。蛭子背对着燃,注意力完全看着别的地方,此时下手堪称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无声的抽出了刀。

然而……藤川燃从来没有在杀人前犹豫过一秒,此时她的臂膀却轻轻颤抖着。

她看着蛭子的背影,终于,眼泪决堤而出——刀尖几乎偏离了蛭子穿着的白色狩衣。

如果再给她一秒钟,也许燃就会心防崩塌。偏偏这一刻,蛭子仿佛心有所感,突然要回头:霎时间,燃条件反射般精准出刀,一击刺穿了蛭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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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也有隐蔽的痛点!蛭子是察觉到燃的痛苦才惊讶地回头的,然而蛭子和燃自幼就把“本来背向着的目标将要发现我,此时不动手就没机会了”的反射训练得实在太好了,燃出刀时大脑完全是空白的,只是肌肉记忆触发导致的动作……蛭子的爱杀死了她自己,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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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川燃抱着太原蛭子的尸体大哭一场。最后她没有办法,割下了蛭子的头,把蛭子的尸体埋起来,又将青松插在土中做碑,下山去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断水岭上起了吹不散的白雾。只见乌云聚拢,草木凋零,细水断流,狂风大作……天地之间下起了如针暴雨。突然,天雷降世,如同一道雪白刀光撕裂苍穹——直击山顶的青松刀。

刀光过处,焦土中缓缓坐起一道人影,白色宽袖爬满焦褐瘢痕,如同烧干了血……她抬起头,于雨水中模糊的面容却与蛭子一般无二。

付丧神“水蛭”,在浸血的佩刀上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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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川燃下山去。当天将军击败了敌手,他们杀进对手的族里。

将军却下令:把孩子也一个不留的杀死!

藤川燃大受震撼。

此前她顾及救命之恩,一直假装看不见,此刻心里却慢慢滋长着……不知来源到底为何的仇恨,也许爱人的血洗去了将军的恩情。

当晚,她一夜无眠。

从第二天开始,燃刻苦修习,日夜不停。玄水的刀刃磨了又磨,光洁如新,但在藤川燃眼中,永远无法洗去刺目的血红——那是蛭子的血。

杀死了蛭子之后,燃的所作所为被许多同门武士指责,她越发孤僻,只是独自习武,技艺日益精进。将军看到这种情景,心中得意,认为燃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剩永远追随他。

因此,燃开始得到将军的重用——两年,三年……她身上的疤痕叠了一层又一层,纵使出生入死,也不发一言。终于,一直到将军的自信心越发膨胀,他决定自立为一方之王。

那一天,将军府灯火通明,歌伎彻夜奏曲。将军召见燃,满意地要她在自己称王的宴席上担任侍卫。

在喧闹和夜色中,案上推杯换盏,将军喝得大醉。就在众人俯身称臣,他哈哈大笑时——藤川燃猛然抽刀,其势胜虎,只一瞬间,那颗罪恶的头颅飞出数米,砸垮了佳肴酒杯,众人失声狂叫!无头腔子里喷出高高的血柱,将杯中之物,染为迟到的一杯祭酒。

畜养的家仆此时才赶来救主,但为时已晚。藤川燃提起将军的头,势不可挡地杀出府外,无人敢追。她策马远去,直到进入僻静的荒野,眼前回忆闪过……才流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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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年水蛭第一次在山巅醒来……她保有着蛭子的情感,但没有任何记忆。

断水岭自此化为鬼蜮,阴风阵阵,可闻鬼哭,无人敢近。

水蛭时常在山间枯坐。鬼长生不死,时间对她来说不过流水而已。日夜充斥她心中的,是比爱和恨更浓郁的情感……

就是在这样的一夜,水蛭在高高的山顶上,看到藤川燃自岭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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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燃的第一时间,水蛭施法隔离了外界,不让藤川燃离开。她乘风而下,瞬息之间把燃抓住——燃拔刀就要刺,但一见水蛭,如遭雷击,几乎失手把玄水掉落山涧。

燃大哭起来,向水蛭忏悔她当年的犹豫和所作所为。水蛭在对面听着,心里并没有实感:她没有曾经的记忆。

之所以失神,是因为她终于看清了生前的执念:她想拥有燃,也想保护燃。

太阳升起来时,燃看到一动不动的水蛭突然抬了抬手——其实是检查结界是否牢固。然后她一扬衣袖,像雾一样消失了。

燃大惊,在山中奔走,寻找着水蛭的身影。而水蛭则一直跟在藤川燃身后:她长久地悄悄看着燃,仿佛心中某处逐渐被填满。

而水蛭没有任何记忆,她也在学着怎样和燃相处,燃慢慢的也发现了这一点。

燃本来误以为水蛭是太原蛭子的怨灵,因此陷入当年深深的负面情绪。而发现水蛭是付丧神后,她才意识到往事真正已成一场空,反而平静下来——而这表面的平静下压抑的却是经年的痛悔,和对“死而复生”的水蛭产生的狂热的代偿的爱。

几个月里,她们就像驯服动物一样互相接近。靠近燃总让水蛭感到生前的温度,她渴望这样的接触,但她也发现了——发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渐渐流失。

是的,水蛭正在消散——因为藤川燃。如果物主想起了遗弃之物,付丧神就会逐渐消亡。如果水蛭杀了燃,她就能免于一死,并成为真正的野神……但水蛭本就是在对藤川燃的爱意中诞生,纵使情感扭曲变形,这种破局之法也根本未曾被她想到过。

藤川燃也一天天察觉到她的衰弱,她不知道付丧神会因为回归而消失,只能看着水蛭时醒时睡,心里万分痛苦——

水蛭出于继承而来的爱,蛮横地禁锢和占有着藤川燃,即使将身死魂消也未曾改变。她渴望燃的爱,但清楚地知道燃在透过她,爱着死去的太原蛭子……然而她毫无办法,也许这种爱就是付丧神能从活人身上得到的唯一的东西。

而藤川燃根本没有想过逃。从看到水蛭起,到水蛭衰弱得无力维持结界,燃都没有试过出山一步。她只是与水蛭相伴,日夜以触景生情的悔恨凌迟自己。如今水蛭奄奄一息,对再次失去她的恐慌更是反复折磨燃最脆弱的神经。

从一开始,这场久别重逢中,就只有永无止境的痛苦。

终于在一天夜晚,水蛭睡在藤川燃升起的篝火旁,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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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睡不起,身体开始一点点出现透明的裂纹,像即将消融的冬雪。燃百般尝试,无法将她唤醒。

但这一次,燃没有犹豫太久。在早晨之前,一道身影登上了久违的山顶——是藤川燃。水蛭没有实体,她也更不敢去抱正在溃散的灵。

太阳一定正在升起来了,但在断水岭是看不见朝霞的。黯淡的卷云下,藤川燃来到蛭子的坟前,她跪坐下来。

燃轻轻碰了碰青松锈蚀的刀身,唤出了几年没叫过的名字:“蛭子。”

然后她释怀地笑,毫不犹豫地推刀出鞘。玄水轻薄的刃口发出阵阵嗡鸣,亮如流光,而天空中似乎逐渐下起了雨,一如眼泪。

藤川燃反手执刀,目光向虚空中凝视着:“……这次,我和你一起死。”

她深深引刀入怀,仿佛拥抱爱人的瞬间——猛雨终于倾盆而下,雷暴如银蛇狂舞,山顶的一切淹没在无法逼视的耀世之光中——随后化为灰烬,随风而去。

接着,万丈金光穿透松林,严寒的土地发出了新芽,千年来,山中响起了第一声鸟儿的鸣唱,而水蛭慢慢的坐了起来,她愣怔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她的手指第一次真切地抚过泥土。现在她是神,她永远的完整了。

藤川燃曾经杀死她的爱人,而此刻,她又拯救她的爱人。

很久以后,水蛭走上了山顶,燃的身体早已无影无踪,却见青松与玄水相交而立,深深地插在温暖的春泥中。

她拔起剑抱在怀里,向山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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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结局最好味 但实在太疼了!疼得受不了就看这个↓)

 

水蛭虽然好,可惜不能生。
虽然不能生,水蛭还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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