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创世界: 【烈火流星】
头衔: 姊姊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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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红峡青灿 于 2013-4-4 01:25 编辑
啊~
这就是恩为主演(才怪)的蜥蜴故事~
时间上是小蛙高中时
相关人物请按这裡~
此时的小蛙已经回復了记忆和兽化能力
但是魔法和武功还没恢復~
-----------------------------------------我是正文--------------------------------------------------------------
正是天清清朗的夏日早晨,遊览车上苍穹高中28班的学生们正吵吵闹闹的沸腾,因为这天是学期旅遊日,两天一夜的行程专给学生出来散散心。
小蛙坐在车裡,一手倚著车窗缘用拳头撑著头,正看向窗外福尔摩沙的好风光,黑曜岩一样的眼瞳裡愉悦的色彩闪闪发亮。
她身边,云蓉和凌娃正大声争执著。
赖云蓉那个傢伙,看起来很乐天的样子,微胖的身材活力十足却满脑子腐化的同性恋思想,上课都在看糟糕的小说,竟然还可以一直立于班排鳌头之位,实在令人惊讶,眼下,她正滔滔不绝的跟凌娃说她发现了18班上有一对同性恋。苍穹高中是男女分班制的,28 班是三类女班,三类生医组的女生对一类文法商组的男生常常充满好奇,云蓉正在说25班的男生都很怪异,行为容易被怀疑。
凌娃不高兴的和云蓉争辩,凌娃是个又高又瘦有著黑皮肤的运动健将,什么事都喜欢看阳光面,没像云蓉那傢伙一肚子黑,她正在解释那些云蓉所谓起疑的动作根本都是关心而已。
「……就像是副官给睡著的长官盖上外套而已啊你在说什么嘛!」
「给长官盖外套就很可疑!」
「很多副官都曾经那样做的!不信你问小蛙嘛!小蛙不是有个军官邻居吗?」
「那个很高的上校吗?……喂!小蛙!」
「嗯?」
「你那个邻居啊!跟你很好那个外国军官,有被他的副官盖过外套吗?」
「应该有吧。」
「他的副官是男的还是女的?」
「记得是男的。」
「啊!这就有问题了凌娃你听见没有……」
小蛙皱起眉头,把细细的黑眉拧在一起,她实在不想加入这个战局。
「好了啦你们两个!等一下要玩水现在都把力气吵光还玩什么?」
「对喔!你没说我都忘记是要去水上乐园了。」凌娃顺顺头髮,眨眨栗色眼睛。
「不只是水上乐园吧?」云蓉从书包裡摸出简介本翻了一下:「河家欢乐度假城:依山而建的仿欧风度假庄,内含水上乐园、购物商城、森林乐区……等等的,整座山都是建筑物的一部分……啊?是建在湍急的河渊上的呢!急朗溪贯穿建筑在外围形成护城河,然后泄下253公尺的溪谷……好像很漂亮!」
「还有观溪台呢!」小蛙凑过头看著简介本兴奋说道:「整个园区建成城堡一样的模样啊!」
两个孩子咯咯笑了起来,山路绿野的颜色自车窗外飞过,云朵像新纺的白纱飞扬在空中,弯曲的道路朝无尽的绿处延伸,像一尾灰色的蛇对著山坡嘶嘶吐信。
遊览车随著山路左摇右摆的晃荡,整车的心在飞扬。
「……我们学校不是也盖成城堡的样子吗?」云蓉拿起杯架上的橘子汽水咕咕的喝,小蛙一把抢过来灌个精光,几滴汽水洒到简介本上,她伸手懒懒擦去。
「但学校长得很像军事堡垒,你看这个图片!好像是魔戒裡的刚铎城。」小蛙兴奋的指著一张图片,云蓉连连点头:「你知道吗?魔戒裡不是有个矮人和精灵关係很好吗?他们──」
「凌娃?你怎么了?」小蛙不想听云蓉的话题,一抬头看见凌娃满脸苦涩。
「建在河谷上!台湾的地质这样做很危险的!地震怎么办?我们可是住在板块缝上!而且,这边列的环评公司和政府人事员,不都是老师课堂上暗示过有问题的吗?」工地球科学的凌娃担忧的说道。
「有问题?」
「地科老师的先生不是在政府工作吗?他不是说有些同僚都没有认真做环评?」
「嗯,对生物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吧?」工生物的小蛙摸摸下巴。
「不过,是去年才盖好的乐园,应该没问题的。」云蓉看见朋友们头上的黑气,打圆场的说著再打开另一瓶橘子汽水。
啵!玻璃瓶发出愉悦的激吻声。
※ ※ ※
遊览车在山明水秀的停车场煞了轮,两扇车门向外打开像是分开两掌,学生哗啦啦的衝出来,小蛙和凌娃立刻指著啁啾的山鸟东说西说,山雀低鸣在谷间,远远望去一片馒头样的绿色山丘,水声远远近近淅淅沥沥。
「同学们!下车吧!这裡开始要徒步走过山谷喔!」导遊一挥著帽子一边大叫道。
「好累喔可以不要吗?」班上最懒惰的啰唆女杨毓明大声抱怨。
「这样你们才可以看见急朗溪谷的美丽啊!不然你留车上吧?车子会从地下隧道开过,完全没有可看的喔。」
「反正我也只喜欢睡觉。」啰唆女耸耸肩。
「那么其他同学以每三个人为一组过来拿地图。」导遊擦一把汗将地图发给学生们:「活动从这裡开始啰!自己穿过森林区道到吊桥那裡吧!过了吊桥就是度假城了,加油喔!大概两三个小时可以穿过森林区步道的,放心吧!一路都有指示牌,别担心会迷路。」
「遊戏啊!」云蓉皱了下眉头:「这么热要走路?我又是路痴这下惨了!」
「我们一定会第一个就到,别担心!我们有狼呢!」凌娃撞了小蛙一下。
「哼!这种森林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挑战性,顺著台阶和走道一直走就好了,路人家都开好了,无聊死了。」小蛙双手交叉在胸前,啐道。
※ ※ ※
说是这样说,一走进森林裡,小蛙的心情就更好了,他们三个走走跳跳的东看西看,森林美不胜收的景色绿满心怀,碧叶间沙沙作响的风声吹动情绪,蝉声淅沥沥如雨声一般。
叶班点点下,光华在绿荫裡蹈圈,微熏的夏日暑气蒸发在林子中,小蛙伸手擦掉额上的汗,仔细看看树林间。
「凌娃!云蓉!那裡有小溪谷呢!我们下去泡脚吧?」小蛙指著一道小小的支流招手道。
「去看会不会太慢到?」
「哼哼,」小蛙笑著伸出一隻兽爪重重往石头上一拍:「有我在呢!迟他妈的!」
三个人开心的奔向小溪,脱掉鞋袜踏进溪裡,没一会儿就噗噗噗的打起水花来了,凌娃捡起一颗平扁的小石一扬手,小石咚咚的跳过水面。
「你们会不会打水漂呢?」她得意的又打了好几个,小蛙摇著头不敢恭维,想起自己打暗器的拙功夫连豆子都觉得不可教也,云蓉捡起一个石头一扔,噗的掉进了水裡。
「哈哈哈!」凌娃笑著又示范了一次:「手的姿势要注意啦!」
云蓉捡起另一块石头,忽然停下动作。
「小蛙!我没有口袋,放你那裡好吗?帮我带回去我要收藏。」
「哦?」小蛙伸手接过来一看,是一块灰色的小砾石,不规则略呈长方体形,在阳光下,崚边上闪著浅紫色光芒。
「确实挺漂亮的呢。」小蛙把小石收进口袋。
※ ※ ※
在小蛙野地本能的带领下,她们真的很快找到了入堡的吊桥。
吊桥凌空架在溪谷上方,急朗溪湍急切过溪谷,对面的山上正是河家欢乐度假城,白色的建筑物像极了国王的城堡,还有度假村的标誌做成大旗垂展在各面墙上。楼墙一层又一层,整个山体都是城堡的一部分,甚至在城中还可以看见一片片的绿林,白色石材在夏阳下慵懒而欢乐,让人忍不住想扑向那个乐园。
小蛙和云蓉赞叹的发出叫喊,凌娃却是一脸忧心的看著底下的河谷。
河谷深不见底,窄窄的石壁湿溜溜,间或长著几丛蕨类,远远望下去急朗溪变成一条灰白色细带,河谷的形状让水声轰隆隆作响,阴阴湿湿的峡谷暗暗的,看不清石材,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地狱的魔歌,令人不寒而慄。
「你们看,急朗溪沿著山体环绕像是护城河一样,但是这水这么急,河谷也超深,溪水还贯穿建筑物从城门的狮子嘴裡流下去,这样的建筑工法真的不会伤害到建筑物或山的结构吗?要是出事了,我们将被困在这个孤岛裏啊。」
「嗯,别想太多啦。」小蛙抬头看向阳光拍拍朋友的背,迳自趋前越过了吊桥。
※ ※ ※
「预备,哇啊!」
「呀呼!」
小蛙和云蓉放开双手,尽情享受小车延螺旋状轨道衝入倾泄而下的水帘中的快感,水喷得她们张不开眼,除了冰凉和刺激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在哗啦啦的白浪中他们纵情叫喊讴歌。
「凌娃去玩飞天衝浪了!」
「对啊!我平衡感这么差不敢玩那个啦!」
「那我跟你一起玩啊!」
「谢谢你陪我!」云蓉拉住小蛙的手大叫:「啊!大浪来了!」
她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飞扬在空中衝破汹涌的水面直直射向水底,衣袖裤脚咕噜噜噜冒出一连串珍珠般的雪白气泡,随著空气上升,水幕奋然降下,小车衝出水池穿过最后一道水帘后猛然停下,因为惯性女孩们的身体撞向保险杆,还好有安全带和泡棉保护才没有受伤。
「哇呼!」从”水龙捲坑道”的遊戏设施裡爬上来后,小蛙像犬科动物一样的甩抖身上的水滴:「超好玩的啦!水上乐园就该这样飙飙飙!」
水滴在阳光下像水晶粒子一样闪闪发光,欢乐的笑声在太阳下蒸发,清朗的蓝天上几朵白云晃荡,她拉著云蓉的手奔向凌娃。
凌娃的黑肤也在阳光下闪耀,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栗色的眼睛也带著兴奋的狂彩,长髮盘束在脑后,刘海贴住半边脸。
「真是太好玩了!」云蓉拨掉脸上的水滴,把完全溼透的T恤下摆拧一拧,水哗啦啦的滴在地上,小蛙拚命甩头,黑髮在空中拉出尖利的形状,等她停下来,已经有了一头漫画人物才会有的髮型。
「哈哈哈哈!」
「接著玩什么好呢?」云蓉把长裤裤脚捲起来。
「该玩的都玩过了啊!去把湿衣服换掉不然会感冒喔。」凌娃帮小蛙把头髮拨了拨。
「换完衣服我们去林地那裡看看吧!」凌娃一手指向旁边的城中树林,那是被白城包围的山林,郁郁苍苍。
「好啊!」
※ ※ ※
接近傍晚,山区气温开始降了,小蛙一行人换上了牛仔长裤和有领的薄长袖,带著外套走向林地,在一道白色拱门之后就是林地了,她们看看没有守卫便走了进去。
「别过去!」一个大叔衝向她们,抓住云蓉的手,云蓉转头一看,是园区管理员之一:「现在这区不开放。」
「为什么?牌子不是说开放到晚上七点吗?现在才五点呢!」
「就是不行!」管理员蛮横的抓住云蓉,毛毛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臂,小蛙眼神一凛冷不防一记飞踢击中他的下巴,管理员仰面倒地,小蛙又靠上去踢了他膝盖一脚。
「告你性骚扰!」
「啊反正就是不能进去!」管理员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几个遊人转头看向这裡,小蛙本能反应立刻飞速跑进林地,在她的一贯潜意识裡,森林是安全的,是能保护她的地方。
云蓉和凌娃吓了一跳也追进去,她们实在很担心小蛙这种乱跑闯险的性格,但是小蛙一向这样哪有危险哪儿去,身为朋友,她们倒也没有太多怨言。
「陈小蛙!你在哪裡!快出来啦!」
※ ※ ※
「吓!」紫罗兰色蜥蜴竖起尾巴撑起身体,张开血红大口发出威吓的声音,面对牠的对手,这隻半公尺长的巨大守宫样蜥蜴却在瑟瑟发抖,牠的身上,覆著平滑细鳞的皮肤已经被撕破了好几片,珊瑚珠一样的血粒子正汩汩滴落。
牠的对手只是隻迷你蜥蜴,全长约莫十公分,翠绿色的身躯上长著光滑鳞片,背部有尖直的背鳞,一双血红色眼睛像是玛瑙珠一般,闪著凶残的光芒。
「虾!」小绿蜥嘶叫跳上紫守宫的背,紫守宫受惊窜跳将牠甩下去,但小绿蜥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又沿著紫守宫尾巴爬上去,在牠腹侧咬了一口。
紫守宫痛得发出尖锐的咯咯声,发狠的扭头去咬小绿蜥,小绿蜥不惊慌,牠甚至遊刃有余的从紫守宫嘴裡窜过,无视于那些细细的尖齿,紫守宫满地打滚想甩掉小绿蜥,那小绿蜥像是绿色的闪电一样劈得牠满身是伤,不一会儿就咬住紫守宫的一边眼眶。
紫守宫在地上扭动灰白色的腹部,小绿蜥竖起颈部鬛鳞越咬越紧。
一阵大物移动声传来,两隻蜥蜴立刻停止了搏斗,紫守宫一翻滚掉进了急朗溪的支流,小绿蜥躲进草丛。
一隻手疾风迅雷伸进去,一把抓住了小绿蜥。
※ ※ ※
「抓到了抓到了!」小蛙开心的挥舞著手上的小绿蜥蹦蹦跳跳:「从来没看过这种蜥蜴啊!可惜让另一隻紫色的跑了。」
「这是什么蜥蜴?」云蓉凑过头问,小蛙用力握住牠,把牠放到自己眼前仔细看,蜥蜴血红的眼珠子和她对视著。
「一定是外来种,」她肯定的眨眨黑眼睛:「两隻都是,我很确定台湾没有这两种蜥蜴,我们必须捉到另一隻,不能让台湾生态被外来种伤害。」
她们沿著所谓的林地一直寻找,然而却大失所望,不是对跑掉的蜥蜴失望,是对所谓的林地。
这片林地,除了门口有几颗树之外,几乎没有树木,灌木乔木都被砍倒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乾燥草地,还有一些建材堆在四处,看来是准备要建屋,夕阳下看来格外苍凉,暮霭低沉,血红色的晚天重重压在大气上,夕阳的流光沿著云缝流淌,一丝丝一缕缕的消失在山的远方。
「切!这样的林地危险在哪?」小蛙故意加重了林地两个字,一脚踢开了一块石头。
石头叩的掉下去,与此同时,卡卡声连响,几把手枪上了膛,几个人从附近冒了出来,将枪对著小蛙等三个人。
※ ※ ※
「这是去哪裡?」小蛙一手握著蜥蜴一手高举过头,问向背后那正将枪抵著她的脑袋的男人。
那男人并不回答。
刚刚小蛙和朋友们被突如其来的枪枝上膛声吓住了,四个穿著管理员服装的人从附近冒出来,用枪架著小蛙一行人,逼她们朝林地中一间矮小建筑物走过去,小蛙一直试图反抗,但她发现朋友们都非常害怕,她想她们是第一次被用枪指著头,大概还不知道这种情况通常是不会杀死人质的,她们对他们有用。
她一手握著蜥蜴静观其变,天色更暗了,矮建筑大门看上去像是监牢的门扉。
说时迟那时快,小蛙就地一滚脱开枪管然后奔向云蓉,将她的头压低,用手肘猛击那个押送云蓉的管理员腹部,云蓉立刻跑开,凌娃见状衝向小蛙,她没能夺下管理员手上的枪枝,另外三个管理员衝上来,却被凌娃从后面击打后脑而颠仆,云蓉已经跑远了,两个女孩也拔脚跟上去。
黑暗中,她们撞上一个人。
「好了好了!停下来!怎么了?」那人打开手上的手电筒,强光刺得云蓉睁不开眼睛,小蛙把小绿蜥塞到凌娃手上走上前,伸出两手挡住她的朋友。
必要的时候,她愿意随时兽化拼身一战。
来人看著小蛙,微笑了,手电筒锐利的白光镶在她墨黑的瞳裡,她的眼睛无比坚定无比冰冷,那人将手电筒的光转弱,一挥手,管理员们打开了建筑物的照明。
此人,正是河家欢乐度假城的财团老闆,何景荣先生。
何景荣挥挥手,那些管理员就都退下去了,他摸摸鬍子,用犀利的眼神盯住小蛙:「有枪枝,还敢反抗吗?」
「那种高单价B.B枪我可不怕。」
「哈哈!你怎么知道?」
「真刚好,」小蛙稍稍卸下警戒:「有个军中的朋友,枪枝对我不陌生。」
何景荣点点头。
「可以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凌娃的长髮在刚刚的奔逃中飞散了,被晚风一撩无尽的秀丽,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下,她高挑的身影好似夜的仙子。
「哦!哈哈哈!其实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手下们反应过度了,来吧!你们进来看看。」何景荣推开建筑物的门,领头进去,小蛙看了云蓉和凌娃一眼,伸手抄起一根细长的钢丝,然后跟进去。
建筑物裡面佈置成热带风格的水族馆,地上用各式绿色的瓷砖拼成蕨类和天南星科植物的图案,到处都是玻璃缸和攀藤植物,整间室内都很阴凉。何景荣将所有的灯都打开,灯是温柔的黄光,一个专业而精緻的爬虫馆就在眼前,几乎所有的缸裡都养著跟小绿蜥一样的蜥蜴,只是有大有小,最大隻的约有攀蜥的大小,还有一些缸裡养著外国的蜥蜴和蛇类。
孩子们畏首畏尾的挤在一起,何景荣指了一张精緻的玻璃桌,然后给她们倒了三杯咖啡。
「刚刚受到不小的惊吓吧?我先在这裡向你们道歉。」大老闆点起一根菸,坐在对面,用他肥大的屁股堵住整张椅子:「因为是新的手下,要他们敬业一点,实际上只是要他去找你们抓住的那隻蜥蜴而已。」
「这也太夸张了吧!」小蛙怒不可遏的用手掌一击桌面:「找宠物需要出动用枪指人的手下吗?这是恐吓!」
「真的很对不起,」何景荣事不关己样的说道:「我喜欢有配枪的保镳和手下,因为我是老闆,我有钱,我喜欢慎重和武力不行吗?」
「看我会不会告你!」
「没用的。」男人靠近小蛙,噗的把烟圈吐到她脸上:「我说了,我有钱。」
「凌娃!蜥蜴不要还他。」小蛙愤愤不平的说,她站起来,用冰冷的眼神盯著那个大老闆,眼睛带著黑曜岩锐利的边光。
「别那么衝动!我说我有钱的意思是会补偿你们。」男人熄掉烟,从背心裡摸出一把蓝花花的千元大钞,给她们每个人数了十张。
「诺!忘记我无礼的手下吧。」
「这是什么蜥蜴?」凌娃看著桌上的钱不敢拿,小绿蜥在她手上挣扎,何景荣又摸摸鬍鬚,犹豫说道:「有点难解释,餵给你看吧。」说著他打开一个缸子,缸裡原本养有一隻大大的绿鬣蜥。
「把牠放进去。」
凌娃照做,立刻,绿鬣蜥惊慌的爬到栖木顶端,小绿蜥发出兴奋的嘶嘶声追上去,一场蜥蜴与蜥蜴之间的搏斗又展开了,一大一小两隻蜥蜴在缸裡追逐,把造景都打坏了,绿色的小闪电沿著绿鬣蜥的身体劈杀,血液溅到玻璃缸上让视野变模糊,饮水盒的水变成红色,造景植物上沾著鳞片,凌娃和云蓉惊叫,小蛙一把打开箱盖将可怜的绿鬣蜥救出来,但那傢伙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抖抖索索的靠在小蛙手臂上断了气。鲜血混著破碎的内臟沿著小蛙白皙的手臂流下,溅脏了地板的绿纹。
「这是干什么!」
何景荣不答话,用手指了一下缸子意示孩子们快看,缸裡小绿蜥正饥渴的舔舐著血花和碎肉,他把小蛙手上的蜥蜴尸体拿过来丢进去,小绿蜥立刻扑上去贪婪的啃噬内臟。
「这是赭纹龙王蜥,一种专门以蜥蜴为食的蜥蜴,像眼镜王蛇专吃蛇一样。」何景荣冷淡的看著小绿蜥嗜血的贪婪。
「赭纹龙王蜥?」小蛙不相信,台湾岛上所有品种的蜥蜴她都看过,从来不知道有这一种。
「嗯,1939年日本人天野太郎在急朗溪河谷采获第一隻标本,饲养该标本之后发现这傢伙以蜥蜴为食的特殊习性,所以取了龙王蜥的名称,当时并未及时发表学名,天野博士本人就不幸在1940年病逝,该标本后来于战时遗失。
天野先生的台籍研究助手何田,在博士去世之后继续研究这种蜥蜴,发现天野博士采到的标本根本是突变个体,这种蜥蜴正常的体色是绿色而非当时采到的赭红色,因此博士的命名就出现了错误,但何田先生怀念博士而未将物种名称改正而继续沿用,使得这种蜥蜴有了不符其外型的名称,因此学界不承认这种蜥蜴的存在,认为根本是长尾南蜥的误判误名。
1945年何田先生准备发表学术报告,当年夏天急朗溪突然改道冲毁赭纹龙王蜥的繁殖栖地,整片繁殖坡现在都在河底下,由于早先博士亲自的研究指出赭纹龙王蜥全台繁殖地点仅有一处且仅分布在急朗溪河谷,因此野外的赭纹龙王蜥失去了繁殖地后几年内便灭绝了,只剩下实验室裡的几对蜥蜴靠人工繁殖孵化存留至今。
而我就是何田先生的后代子孙,这些蜥蜴是我的祖产,所以我才重兵把守牠们。」
※ ※ ※
「这样啊……」小蛙点点头,她现在比较相信这个人的话了,她看著缸子裡吃饱喝足的龙王蜥,仔细的观察。
「何景荣先生,」云蓉突然开口,带著深厚的质疑:「既然你说的都是有根据的,那么为什么不把牠们交给研究机构呢?这样对于保护这个珍稀的物种也是有帮助的吧?」
「不行啊!赭纹龙王蜥在野外已经实质灭绝了,贸贸然放出去会影响台湾生态的!而且,」大老闆又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我决不能跟任何研究机构有瓜葛,不然环保团体会来烦我的,要我资助那个资助这个,烦都烦死了!而且台湾的动物保育团体跟屁一样,只会保护猫跟狗,我呸!猫跟狗是台湾原生动物吗?我保护的原生种比他们更珍贵,我才不会随随便便把龙王蜥交给那些只会养猫养狗的閒閒没事家庭主妇。」
「……」
「好了钱你们就拿去吧!别说我小器喔!我有给你们一大笔收惊费呢!去玩吧!商城和娱乐区只开到十点半,现在都八点了呢!去吧去吧!」男人带著微笑义不容辞的开始关灯下达了逐客令。
孩子们被赶了出去,云蓉和凌娃巴不得快走,但小蛙却慢慢吞吞东摸摸西摸摸。
「何先生,请问你有养紫色的蜥蜴吗?」
「没有啦没有啦!别烦了好吗?」
※ ※ ※
夜幕低垂,星子在天际轻闪,深蓝色天鹅绒般的苍穹覆盖在建筑物上,大街小巷裡播放著欢乐的音乐,晚风閒适的逡巡。希腊风情的白色建筑在黄色欧风的街灯照明下温暖宜人,带著大不列颠群岛的气息。
白天绚烂的树丛花丛都成了墨一般的剪影,球状的雾面玻璃登在树丛间点亮,大大小小各色的光球一闪一闪,这大概是人工夜景的极致了。
蛙声配合著急朗溪的水流声,野地山林才有的声音隐隐约约,鸮在夜鸣,蝙蝠在夜色中追逐飞虫,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小蛙穿著白色的T恤外罩黑色长摆外套,搭上深蓝色牛仔长裤和布鞋,双手插在口袋裡,站在一面矮墙上,温暖的灯光照著她坚毅的侧脸,锐利的黑眼睛带著不容置疑的果敢和决断。
青石板铺镶的欧风街道上,凌娃和云蓉携手跑向她,脚步声厚实而轻盈,她们刚刚去将钱都换成了比较好找开的小额钞票。
「走吧。」小蛙发出愉快的声音从墙边跳下,领头走向商城。
「欸,小蛙,你真的不担心那些赭纹龙王蜥吗?」云蓉轻轻的说,离开何老闆的爬虫室之后,她就就没有完全恢復快乐。
「不是很担心,」小蛙抬头望著星空:「我更担心跑掉的那隻外来种。」
「那隻是什么?」
「不知道。」
「唉!」凌娃叹了一口气:「这裡的鸟都是山鸟,我也不能跟他们沟通请他们协寻了,抱歉没有帮上忙。」
「这没有什么抱不抱歉对不对忙不忙的。」小蛙淡淡的说道,突然一转头,鲜黄色烈焰烧去了纯黑的天真,她用狼眼定定的看著朋友们:「我晚上会去试著抓捕牠的,现在,
尽情玩乐一下吧别心情不好了!我们是出来玩的呢!」她仰头,用黑色的眼眸看著星空。
凌娃微微一笑,伸手搭住两个朋友的肩膀:「是啦!跟大财团我们也真的无力竞争呀!妈妈常说不要跟有钱人起争执。」
「他妈的有钱人,台湾社会的蠹虫。」小蛙不屑的说。
※ ※ ※
说是这样说,这笔不义之财他们倒也花得无牵无挂,好吃的都吃了好玩的都玩了,云蓉和凌娃还买了几套漂亮衣服,提得大包小包,惹得小蛙嘲笑她们,一边嘻嘻哈哈的玩闹,她们一边朝旅馆区前进。
「撞球间和室内体育间还开著呢!我要去玩玩啰!」凌娃说道,并把手上的东西全推给了云蓉。
「书店也还没关。」云蓉望著书店的灯说道。最后,东西全都讬小蛙拿回去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要回去睡觉,准备为晚上的夜猎储备体力,她无奈的摇摇头苦笑,拉紧领子抵御山区的寒气。
三个朋友分别各自走上目标道路。
刚回到卧室将所有的东西扔到角落,小蛙砰的躺到床上去闭上眼睛。这房间也是精緻典雅的,海蓝的瓷砖和纯白色内墙,墙上挂著刘其伟先生的老人与海仿作,淡青色的彩绘线条勾勒出海洋风情,白色蓝网格的棉被和枕头无限轻软。落地窗半开著,山林的声音流泻进来,阳台上的花园椅在夜色中透著金属的冷光。
今天发生的事歷歷在目,在被睡神绑架拖去梦乡之前,她浅薄的意识还挣扎了一下,然后就摔进无尽的梦海裡了。
梦裡,她飞翔在下雪的山峰之间,降落在无尽的森林裡。
她奔驰著,御风追逐天上的繁星,树根间的冰雪浸湿了她软软白白的脚掌,白色短刀一样的爪子刺破冰霜,刨起点点碎冰和飞舞的雪花交织。黑色的身影驱赶黑夜,疾速如隐形的幽魂在林间穿梭。星斗从天上和鼻子连成一条线,火焰跳盪在鲜黄色的瞳裡,影影幢幢的树林枝桠映在火光之中,她佼健的身躯灵活跃过每一个山弯,背部的毛髮在星光下闪烁如碎光的河潮,隐隐然一道青色的星河在夜林裡若隐若现。
青闪灿焰,青色碎钻般的背毛光泽和鲜黄烈火般的眼睛,是她狼族的名字。
她是狼族的战士,她知道,即使这些似乎都对她来说变得很遥远,但她知道所有人都在等她,克基斯、豆子、珊娜小猛……所有过去的朋友都向她伸出手,扶著她一步步再站起来。
雪花抛洒在无垠的黑天,闪闪发亮的雪路没有尽头,星星在天上看著她飞跑的一枝独秀。
梦中的小蛙露出宽慰的笑容。
天崩地裂的摇晃把她的冰霜之梦震成碎片,小蛙惊醒过来从床上坐起,卧室的灯已经熄灭,大片大片的天花板碎块带著灰濛濛的烟尘落到她身上,她咳呛著爬起来逃命,但眼睛被尘灰刺激到了睁也睁不开,只好四处摸索找门把。
随著天花板崩落,电灯泡底座掉了下来砸在小蛙额角上,立刻鲜血直流,血流又更让眼睛睁不开了,她拚命咳嗽,在四处倾倒发出巨响的家具中挣扎前进,整个园区发出群众骇人的尖叫,照明一瞬间全部断电,小蛙抓住门把却拉不开,地震已经让整个门框变形。
她站也站不稳,摇动越来越大,小蛙匍伏著躲开许多倒地的家具,在巨震中撞得遍体鳞伤,她爬伏在樑柱边缘双手抱头,教科书都教导这样躲避地震,毕竟在地震频仍的台湾,躲地震是基本能力。
然而本能归本能灾难归灾难,地板在摇动中越来越倾斜,小蛙再也抓不住光滑的瓷砖地面,直直从阳台被震破的落地窗滑了出去,穿过变形的铁栏杆从三楼摔下,一路上撞了一堆遮雨棚和树枝之后侧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剧痛让小蛙几乎昏迷,她在渐弱的摇动中试图起身,一把花园椅落下来打在她头上便彻彻底底失去了意识。
※ ※ ※
「凌娃!」云蓉大叫,声音扯破在风裡。
「在这裡!我没事!」凌娃细瘦的身体从一面倒他的墙后伸出来,她爬过墙奔向云蓉,替她拨掉身上的书籍和坏掉的书架。
「受伤吗?」
「这种时候擦伤不算伤了吧?」云蓉苦笑著站起来,凌娃扶了她一把,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在无边的淒冷夜色中颤抖。
在她们脚下,山河变色,大地疮痍,刚刚为时几分钟的巨震将度假城建筑一半夷为平地,四下一片漆黑,完全没有灯火可供指引,建筑物的破败残迹在暗夜中变成狰狞的黑色阴影,蛙声虫声甚至水流声都停止了,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云蓉两隻脚打颤得站不住,凌娃扶著她坐下,紧紧抱住她的肩膀。
「……我好害怕……」
「我也是。」
「真的垮了……」
满天的繁星像是在嘲笑她们的无能和无助,她们互相依靠著,静静在冷风中放空思绪。
极远处的建筑物突然亮起了几盏照明,并且有人用扩音器大声呼喊,虽然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手电筒的光慢慢的出现在远处,只有云蓉她们这裡是黑的。
凌娃摸出手机打开照明模式,一道希望射向天空,在白色光芒中,她们扶著对方站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踏过砖瓦和水泥,越过重重障碍。
「至少我们还活著!」
「去那裡吧!跟大家在一起!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就像千百年来一样,人类依靠光亮、依靠火光,有了光明,人类就有希望。
※ ※ ※
依赖光明的生命走进了希望之途,以夜色为家的生命仍垂死挣扎。
小蛙呻吟著张开眼睛,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多久,她一抬头吓了一大跳,立刻朝旁边滚开,随后,她点起黄色火焰,备战的半拱著身体警戒,准备好随时扑上去兽化。
刚刚,就在她的正上方,一个女子一手高举著一玻璃碎片,锋锐的边缘闪著森寒的冷光,她身体挡住了星空,在小蛙头上罩下一片死亡的漆黑阴影。
「你要干什么!」小蛙怒吼,在夜色裡她的狼眼能看得很清楚。
「没有啊!」女人冷冷的说,丢掉手上的玻璃片:「你还活著啊?」
「废话!」小蛙站起来,用手按著摔伤的侧腹、揉著被打中而鲜血直流的额头:「想杀死我抢劫吗?还太早呢!」
「我以为你死了,想掘个坑埋你。」女人摊摊手,一脸抱歉的神色:「对不起,你的伤不要紧吗?」
「乾你屁事!」小蛙哼道,把额头上凝固的血渍剥掉:「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没有要杀你。」
「才怪!即使是战场上也很少人为战友掘墓,更别提素昧平生,你才不是要掘墓,你要杀我!」小蛙捡起地上一条尖锐的钢筋当作剑横在身前,即使失去了武功,她对剑法的记忆也已经回来了,这条钢筋在她手裡已经是杀人的利气。
「真的没有!拜讬你相信我!」女人惊叫,跳起来躲小蛙,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街上凸起的地砖,整个人跌进瓦砾堆。
小蛙瞥她一眼,想要离开,她要去找云蓉和凌娃,这个怪女人她才没有兴趣,但是她也很害怕这个怪女人会跟上来,所以她面她用钢筋指著她,一步步的后退走。
那女人没有跟上来,只是哀怨的跪下去:「你就要这样丢下我自己走了吗?」
「你走开!你要杀我的!」
「我没有!拜讬带我一起走吧!我们去人多的地方!」
女人看起来要哭了,小蛙心软了。
「你叫什么名字?」
「莱瑟塔。」
「走吧!你给我走前面!不要动手动脚。」小蛙拿剑指著女人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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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前面的修了一点点所以整个发: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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